第17頁(第1/2 頁)
無怪乎以前有人將婚戀比作一座金字塔,形容女人的愛因仰視而生,站得越高,能與之匹配的男人就越少,男人的愛因俯視而生,站得越高,能看見的女人就越多。
我以前嗤之以鼻,這是一種作為女人的反感,可奇怪的是,套用在任何的職場、戀愛裡,好似都能成立。
公孫和白若蘭開誠布公地就異性問題談過,他們淺酌紅酒,點燃香氛蠟燭,相偎在一起,靜靜揭開同居小屋的面貌。
公孫糙又直,只想把自己擁有的最好的都給她,他出錢買房,堅持房產證上要寫白若蘭的名字,還豎起三根手指,說今後不再亂搞。
「就算有一天你摸我像左手摸右手一樣無感,你也不亂搞?」
他遲疑了一下,正想像那個畫面,馬上屁股捱了一掌,「我就知道!」
她繼續問:「就算有一天我們試過所有的姿勢、場合、play,上床就像打卡一樣乏味,你也不亂搞?」
這次公孫掌握了套路,點頭,「不會。」
「真的?」
「嗯,該試的我都試過了。」
又是一掌。是啊,不到三十,男女□□上竟像過盡千帆。
白若蘭知道媽媽不喜歡公孫簷,她試圖證明這幾年公孫和之前不同,比如他如何貼心、溫柔,暴躁的小獅子能被她一個眼神唬住,在外面從不服軟的人只聽她的。
他們是天生的一對來著。
慕愛的年輕女人很容易陷入這種「我是如此獨特」的糖果陷阱。
中年人早過了被愛情餵養、矇蔽的年紀,聽白若蘭說這些只覺得她可笑、不清醒。她對來做客的公孫一直很周到,好酒好菜,好言好語。但已經不像高中時面對的男孩,小心維護彼此的尊嚴,她撫著手腕上的玉鐲,端起姿態。
她也試過妥協,比如金錢才是讓很多家庭崩析的歸根原因,他們的財務現狀完全可以順順利利走下去,比如公孫雖然不扛事但人不壞,和那些陰損的小男人比,他確實赤誠天真。
可男人到底還是要靠譜。在白若蘭媽媽看來,靠不靠譜全看男人願不願意給承諾。
而公孫太不靠譜。
我是有點理解公孫的。從大學一路看他痞裡痞氣玩到現在,以這樣的性格,能願意把娛樂生活打折,車軲轆軸在白若蘭身上,需要一種強大克服天性的毅力。
他們風平浪靜談戀愛的這幾年,我對他更是刮目相看,在他對婚姻話題躲閃時,我第一時間選擇站在他那一邊。
白若蘭也是。
她沒有聽媽媽的話,只是誰都禁不住枕邊風,聽多了唸叨,心中又對寡母有愧,也會隨口打趣試探公孫。情侶總是樂此不疲這種嘴皮子上的真心試探。只是這個度一旦失準,便會給男方帶來一定的壓力暗示。
公孫畢竟不可能每次都能答出比「我除了娶你還能娶誰」、「我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娶」、「老子要結婚一定是跟你」之外還要漂亮而空洞的話。
多幾回,公孫會開始躲,有時候玩完開車到地下車庫,要吹會風再上去。這是男人逃離穩態生活乏味的無奈途徑之一,他也時常能碰著幾個熟面孔與他一道停完車不下車,對著手機或是一支點燃的煙發呆。
久而久之,似乎在轟隆的地下風裡形成一種默契。
我問公孫,你不想結婚是嗎?
他皺了皺眉頭,也不是不想,但也沒有想。我不明白結婚幹嘛,我問她她也說不出所以然。
我作為一個同理心極強的人,告訴公孫,白若蘭一定會面臨當代女性的困窘問題,好像你念高中是要參加高考的,而不是學知識的。大部分人都困在這樣的認知裡,我談戀愛就是要結婚的,而不是耍流氓的。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