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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矜眼睜睜看著那車呼嘯而去,後窗緊閉,車輪碾碎一地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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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岑矜隨手將大衣丟到了副駕上。
她並沒有披著它回來,整個人都濕透了,坐在尚未回暖的車廂裡瑟瑟發抖。
她看了會那件黑色的大衣,厭煩到像在目視一道無禮的枷鎖。片刻,她靠向椅背,思考著要怎麼處理這件衣服。
她很快有了方法――
第一步:清洗,處理乾淨這件衣服。
第二步:清理,聯絡快遞郵去f大。
到小區時,岑矜在乾洗店前停了下來,繞去副駕將大衣取出,帶了進去。
她氣勢凶煞,頗似獵戶提著一隻垂死的黑鷹,要來屠宰場剝皮剔骨。
老闆見是熟人,綻開笑容問了聲好,轉頭想給她找乾毛巾。
岑矜說了句不用,把大衣一下撂上櫃檯:「這件衣服麻煩你洗一下,從我卡里劃錢。」
老闆接過去,瞅了下標籤,「要按奢侈品收費了。」
「我知道,下週我過來取,」岑矜又囑咐道:「洗仔細點。」她不想再給對方任何能找上門來的紕漏與把柄。
老闆應了聲好,開始檢查衣袋,摸到右邊時,他頓了頓,從中摸出一張卡片狀的東西,好奇瞥了眼,而後遞給岑矜:「你的嗎?」
岑矜接過去,面色微變。
那是一張植物標本,底部背景為棕色卡紙,潔白的花朵連同兩片綠葉被完好無損地壓嵌和展示於玻璃紙下方,栩栩如生。
右下角還附有花卉學名與寥寥幾句介紹,簡單易懂,字跡清雋。
岑矜將卡片翻至背面,只有宜市植物園logo。
確認無更多內容,她將它捏回指間。
與老闆道別,走出門後,岑矜並未上車,在外面冒雨走了一段,找到最近的垃圾桶,將卡片扔了進去。
她的膈應並未因此減淡。
回去取車時,岑矜確定了自己兩個新的過敏源,一個是周綏安,一個是深山含笑。
第72章 第七十二次振翅(早退沙發)
雨大的關係,李霧沒有回家,岑矜想找他當面淨化心靈也未能如願,只能靠沙發上彈他影片。
見她找來,李霧臨時停下手中作業,一心一意陪她聊天。
男生只穿著薄薄的t恤,岑矜端起杯子問:「不冷嗎?」
李霧也把那隻愛因斯坦杯亮到鏡頭前:「有熱水,不冷。」
岑矜見狀,燦然笑了:「拿開,擋著我看帥哥了。」
白色阻礙物被疾疾移走,重新換上少年俊朗的面孔,他的前置攝像頭是有專人美顏效果嗎?為什麼李霧的眼睛更大更亮了,多注視一會,就彷彿被裹進液態水晶球,化作當中的雪粒或亮片,輕盈,澄明,蕩漾。
岑矜看了又看,眼越發彎成縫,少晌又氣勢洶洶眯起,班主任一般監工督促:「寫作業。」
李霧眉梢微揚:「你呢。」
岑矜說:「我看著你寫。」
李霧笑問:「不會無聊嗎?」
岑矜擺頭:「不會,我可喜歡看小寶貝認真學習了。」
李霧把手機放遠,大概靠在了什麼東西上面――讓他直拍的臉有了一定角度的改變,但好看程度半分不減。
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指轉了下筆:「那我開始了?」
「寫你的吧。」岑矜往鏡頭上彈了個不輕不重的腦隙。
「嘶――」李霧還配合起她,揉額角:「疼。」
岑矜也偽作心疼,呼呼氣:「吹一吹吹一吹痛痛吹走咯。」
兩個人相視笑著,目光蜂蠟般膠在對方臉上。
直至隱隱約約聽見李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