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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翕動的唇瓣也紅潤潤的,如被灼到,李霧不敢再看,騰得傾低腦袋。
他胸口急躁地動盪著,一如百爪撓心般難耐,曾經多次夢見的畫面觸手可及,以至於有種衝動在體內陣陣激湧,讓他有些受不了。他不能自抑地抬起臉來,重新去看岑矜,眼裡有點濕,還有點深,就這麼靜靜地看她,看她的眼睛,她的雙唇,她臉上的一切。
岑矜與他對視一眼,便洞悉了大半。
天吶,岑矜別開了臉,誰能經得住被這麼盯著,這種年輕蓬勃,又格外熱烈的渴求與慾望,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去回應,去滿足。可她必須剋制住自己,不能提前失守。岑矜遏制著心跳,從牙縫中擠出狠話:「我知道你想幹嘛,不、行。」
少年聞言,羞慚地垂下了頭,好像一隻失魂落魄的小獸。
終於,窗外燈滅,岑父回到屋內,上了樓。
岑矜長舒一口氣,將水關掉,整個盥洗室總算安靜下來。
李霧唰得站起身,快步逃出她房間。
岑矜失力地往椅背一靠,環視一週,蒸汽繚繞,溫度高到可怕。她又用雙手捧了下臉,好吧,也沒差。
第55章 第五十五次振翅(「別人家小孩」)
29歲的生日之夜,成為岑矜生命中一個看似無事發生卻不容忽略的存在。
哪怕之後幾天,她與李霧都在這件事上秘而不宣。但盥洗室裡,栽進少年雙眼的那幾分鐘,於岑矜而言是失重的,浮泛的,好像溺進了溫水,一盪一盪漫頭而來――這種關乎情愛的悸動,每每回味,總能在她心頭激盪出漣漪。
岑矜承認自己有幾分心動。
可這份心動的起始毫不純粹,她太久沒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異性了,缺乏電光火石,春雨潤物,不免有些乾枯與曠蕪。
可也是因為這個夜晚,岑矜喪失了自信,她發覺自己根本無法把握好這個度。
擔心再出現這種易於走火的情形,岑矜決定儘量減少與李霧的單獨相處。
好在男生開始學車,大半天時間都不待在家裡,她也能行走與自理,並一點點恢復了工作,不用再整天閒那胡思亂想。
李霧的反應與她一致,他不再動輒打擾她,如之前那般有事沒事就往她房裡鑽。
岑矜猜是那個夜晚的拒絕挫傷了他,還有就是她這段時間有意無意的疏遠,李霧一直是個細膩的男孩,總能機敏地察覺到周邊環境變化,並作出最合適的反應。
兩人的狀態彷彿回到了中學時候的週末,會講話,但都極力避免著狎暱的眼神與觸碰。
潘多拉的魔盒才掀開了一條縫,他們的關係卻在一刻迭起後平歇了,或者說被人為地閉合了。
岑矜並非擅長曖昧的人,李霧也不是。
他們都是硬殼生物,有著極強的自我防禦機制,只信賴足夠柔軟卻也危機四伏的交頸或坦腹。
突然的關係進階造成了反效果,是始料未及,但也在預計之中。
可無論如何,岑矜都是慚疚的,是她大話在先,也是她失措在先,她感到抱歉。
科三考試透過後,李霧臨近開學,他沒辦法再在岑矜面前刷存在感,焦慮到寢食難安。
去大學報到前夜,他有些坐不住了,就發了條微信給她,問得異常直白:你還讓我喜歡你嗎?
收到訊息時,岑矜心口一窒,又湧出絲微疼惜:我們的一年之約還沒到。
看來他們還是忌諱又難忘那一晚的事:你生日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岑矜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很久,大方回道:你又沒做什麼,我沒有為此生氣。
李霧說:可我覺得你不想理我了。
岑矜抱歉道: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去恰當處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