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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我一起走吧,」謝朝泠道,「沒有回不去一說,我會想辦法,我知道你是怕牽連李家人,可如今李桓做下的事情已經將李家人逼上了絕路,只有你回去了或許還能救他們。」
「而且,就算為了皇叔,你其實也一定會回去。」最後一句,謝朝泠說得篤定,哪怕不能堂堂正正以曾經的李家郎身份回去,他知道他小舅也肯定會回大梁去見那個等了他十年的人。
特布木嘴唇動了動,艱聲道:「好。」
他也想回去,自從憶起前塵往事,他其實日日夜夜連夢裡都想回到故土。
按捺下那些複雜心緒,特布木又一次提醒謝朝泠:「這段時日我會另外想辦法給你送訊息,我們儘量少見面,免得惹人懷疑,京城那邊應當還能拖個個把月,淮王他們如今是做困獸之鬥,應當不敢真的對陛下下手,即便他矯詔登基了,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沒有誰會認,只要你能平安回去事情肯定能解決,在那之前先不要自己亂了陣腳,尤其現在你人在西戎,更要萬事小心謹慎,先別急於一時。」
「我知道,」謝朝泠道,「我會小心,小舅你也是。」
在離開之前,他最後問特布木:「小舅,我見西戎人也有習百翎人之蠱術,你對此可有鑽研?」
「略有耳聞。」
「……你可曾聽聞一種心蠱,以種蠱之人心血養之,蠱死人死、人死蠱亦死,我想知道這蠱可有其他破解法?」
特布木聞言皺眉:「太子為何問起這個?」
謝朝泠沒有明說:「還請小舅知無不言。」
特布木搖頭:「我聽說過這種蠱,但具體的也不是很懂,還得等我回去找真正內行之人細問,你若是一定要知道,那便等幾日吧,等我問清楚了會想辦法遞訊息給你。」
「好。」謝朝泠點點頭,好似鬆了口氣。
「你……」特布木看他神色有異,到嘴邊的話到底沒有問出口。
謝朝泠沒有久待,現在不是容他與特布木敘舊的時候,將該說的說完便起身離開。
外頭不知幾時下起了雨,王進低聲問他:「郎君還要繼續去前頭看嗎?」
謝朝泠仿若未聞,站在簷下,望著面前陌生的異鄉街景發呆片刻,再吩咐人:「去拉車來吧,回去了。」
快至宅邸時,遠遠看到謝朝淵撐著傘在雨中等他,謝朝泠微微愣神,那人的身影漸近,被傘面遮住一半的面部輪廓卻在雨霧中模糊不清。
車停下,王進輕聲提醒:「郎君,到了。」
謝朝泠恍惚回神,踏出車外,車下謝朝淵已抬頭笑著與他伸出手。
謝朝泠垂眸望向他不動。
「哥哥不下來嗎?」謝朝淵笑問。
謝朝泠伸手過去,一步一步踏下車,走進謝朝淵傘下,安靜看著他。
謝朝淵抬手拭去他眉梢上掛的雨珠,手指腹輕輕摩挲他眼尾。
無聲對視片刻,謝朝泠再往前一步,在漫天大雨中伸手抱住了謝朝淵的腰。閉眼靠上他肩膀,謝朝泠輕出一口氣:「我剛在街上買了很多東西,進去給你看。」
謝朝淵輕聲笑:「好。」
第73章 「別告訴他。」
一夜寒雨。
進入十月天陡然更冷了,謝朝泠不再出門,婚禮籌備之事但一直在有條不紊進行中。沒有假手他人,他事事躬親、詳致過問,連一些小的細節都由他親自敲定。
且不說謝朝淵初到西戎尚未站穩腳跟,婚事必得大辦,免得被人看輕。更何況,他與謝朝淵的婚禮,無論以後如何,至少在此刻,謝朝泠滿心希望能將之辦好,成全謝朝淵的,也是他自己的念想。
謝朝淵很忙,自到西戎後他每日早出晚歸,要應付西戎王,還要赴各樣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