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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臥房時,顧風簷又看見了霍端和他換下來的髒衣服,便拿著放進木盆裡打水洗,用的是草木灰和皂角混合的皂角團。
然而顧風簷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不會洗衣服,搓了又搓,衣服了一團團。霍阿爹看了幾眼,便明白他不會洗衣服,笑了笑道:
「時候不早了,簷哥兒你去給二蛋他們送餅子,衣服擱著我來洗。」
顧風簷有些窘迫,「阿爹,我這也馬上洗完了,洗完就去。」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讓霍阿爹一個老人給他們洗衣服,連忙幾下就把衣服搓好了晾上。霍阿爹也沒有阻止他,心裡打算等顧風簷走了再偷偷返工。
……
薄荷疏散風熱,利清頭目,夏天用來泡水喝最合適不過。顧風簷把昨天摘的薄荷只取嫩尖兒,洗乾淨放在慈竹製作的水瓶裡,燒了一鍋開水倒進去。
蒸餅都涼了,吃起來不夠軟和,等著開水晾涼的功夫,顧風簷收拾了些香椿芽出來切的碎碎的,拿油和鹽一醃,餅子剖開夾進去……總比吃白饃有些滋味。
把東西都裝進藤籃裡,日頭到了最烈的時候,顧風簷想了想還是把麥子秸稈編的草帽帶上了。
「阿爹,我去了。」他給霍阿爹說了一聲,才把籃子提著出了門。
霍阿爹嫌曬,把竹篾都往房簷底下挪,邊叮囑他,「他們估計在河溝那塊,你路上仔細些,送到了就回來。」
「唉。」顧風簷答應了聲,又把院門帶上了。
太陽烤在面板上火辣辣的,顧風簷身上都曬出了紅印子。
這種天氣適合吃點冰涼的東西,例如西瓜,剛才拿麥子秸稈燒水時,看見房子後面有一塊空地,土挺肥沃。
顧風簷打算等用過午食就把地收拾出來,改天去縣裡買些蔬菜瓜種種上,幾個月後就有新鮮蔬菜吃了。
邊暢想,他就到了河溝邊上,老遠看見霍端苦著一張臉跟在葉山後面東一下西一下的鋤草。
地裡點點星綠,撒下的麥子都已經發芽了,雜草也長了出來。雜草生命力頑強,需得乘著太陽鋤去,曬蔫了才不好回生。
「大山哥,端哥,我帶了蒸餅和水,你們來樹底下歇一歇。」顧風簷朝河邊上的大柳樹下走,邊朝倆人招手。
霍端招呼了一聲葉山,丟開鋤頭湊過去,「這麼曬,你來做什麼」
「我戴著帽子呢。」顧風簷笑著指了指頭上的草帽,從藤籃裡拿出慈竹瓶先給了葉山,「大山哥,喝水。」
顧風簷一向會看人臉色,打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來了,葉山不大喜歡他。
葉山長的壯碩,一臉正氣,對顧風簷這個妖精哥兒一向愛答不理的沒什麼好臉色,但今天自家傻子弟弟在這,便不好駁顧風簷的面子,接了遞過來的水瓶,冷淡地嗯了一聲。
開啟連喝了幾口,品了半天味兒,「這是啥東西,喝起來涼涼的,還挺好喝。」
「昨天我上山去了,看見幾片薄荷就摘了些,今天正好用來泡水降暑了……」顧風簷笑說,又遞了自己做的香椿夾餅給葉山,「大山哥,這兒還有蒸餅,你吃著,不夠籃子裡還有。」
「唉,我自己來,你給二蛋拿。」葉山在河水裡洗了洗手,才接過咬了一口。
夾菜的蒸餅味道也極好,雖然是冷的,但比他以往上坡時自家媳婦送來的味道要好的多。
葉山沒想到顧風簷嬌貴模樣還會倒騰這些吃食,再看自家傻弟弟目光一刻不離地黏在人身上,顧風簷也殷勤地給霍端遞水擦汗,一副恩愛小夫妻模樣。
心裡便也認同了顧風簷這個弟媳。
「這麼大太陽,以後這些事叫二蛋做就行了,我們漢子家的,吃點苦不算什麼,別把你曬著。」葉山終於對顧風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