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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至沒出聲,似在思考,又似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夜廷深也不逼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頭,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她。
良久後,她說話了。
她說:“我上一次這樣哭,是在澳洲的時候。”
他一怔,低頭看她,便看到她仰著小臉兒,楚楚可憐,“在澳洲,宋辰亦騙我你被火燒死了。我……我以為你死了,在醫院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很好的醫生,他勸我,然後我就哭了,哭得……比剛剛還大聲。”
*
晚上涼至陪著顧念蘇。
剛剛吃晚飯的時候她發現了,顧念蘇喜怒無常,而井漾則成為了萬分遷就她的那一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顧念蘇會同程佑霖分手而嫁給了井漾,但涼至看得清楚,井漾分明是對顧念蘇動了真情。
就像他回答的那樣:因為我愛她,所以,我才會感到愧疚。
又聯想到了念蘇的態度,涼至不免輕嘆了一口氣。
多麼慘烈的一場單相思?井漾的心是挖給顧念蘇的了,可顧念蘇卻仍舊不死心地念著程佑霖。這樣想著,涼至感嘆自己何其幸運?能夠和一個人兩情相悅又攜手白頭,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你更愛他了。”
涼至分神的時候,顧念蘇冷不丁開了口,說得涼至微愣。許是見她沒聽懂的樣子,顧念蘇便重複:“比起很久以前,你告訴我你愛他的時候,現在的你,更愛他。甚至可以說,你的眼裡只裝得下他了。涼至,這樣的愛情很危險,你會被遮蔽了雙眼。一旦連他都騙了你,那麼你會痛苦,會萬劫不復!”
說到後面,顧念蘇情緒便激動了,像是沉痛的切身體會一樣。可涼至看她的時候,她分明又在躲避她眼神的追問,如此一來,涼至便放棄了過問她原因。
涼至不敢去觸她那道血淋淋的傷,沉思了片刻後,只好揭開了自己的疤。伸手將她的短髮聚攏,她輕聲說:“念蘇,我死過三次了。連死都不怕了的人,還怕什麼被欺騙?”
這一回,換顧念蘇愣了,扭頭愕然地望著她,試圖從她平靜的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涼至笑了笑,“只要他不離開我,我別無所求。”
“你……”
顧念蘇不可置信,瞪大了眸子,“你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
兩個多月以前,涼至的出軌門事件被炒熱的時候顧念蘇剛從手術室裡撿回了一條命,但卻失去了健全的雙腿。那時她便看到了這則不死命抨擊著故友的新聞,大發雷霆,幾乎要把電視機給砸碎了。
那時,她便對井漾提了要求,要見夏涼至。
她知道井漾是和夜廷深有交情的人,所以情急之下,她衝著井漾發了脾氣,因為很久很久過去了,井漾依然沒能兌現承諾。他沒告訴她原因,只次次說著:你再等等,我一定讓你見到她。
她不知道,那個時候,她要見的那個人正在經歷著什麼。
面對顧念蘇的疑問,涼至沒辦法把當初的經過詳細地告訴她,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去回想的事情,又怎麼能說出來讓別人跟著一起痛苦?細思過後,她側了個方向,讓自己正臉對著燈光。臉上的印子雖說差不多完全消失了,但面板也變得敏感了不少。稍稍有一點兒不適,臉上的瘡便會微微露出淺淺的粉色,如今在燈光下,應該還是能看清一二的。
但顧念蘇事先不知道,因此看不大出來,涼至想了想,便拿手指劃過下頜骨曾長滿紅蝴蝶瘡的一塊,輕聲說:“這裡,被毀過。”
顧念蘇愕然,下意識地抬手,輕輕覆上了涼至手指著的地方。
“念蘇,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經歷得還是太少,所以才會把不是煩惱的事情當成是煩惱。你能想得到嗎?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居然有個女人,為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