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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繫上領口，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人看，似挑釁又似勾引，&ldo;吃醋了?&rdo;

沒等人回答，秦舟又搖頭道：&ldo;不對，忘了，你怎麼會為我吃醋。&rdo;

柏知望下頜線條極漂亮，鼻挺唇薄，哪哪都被秦舟親過摸過，就連眼鏡都跟秦舟是情侶款。

這張臉秦舟看了十幾年都沒看膩，他們年輕時愛玩不許眨眼的遊戲，閒著能在家乾瞪眼一下午。現在柏知望三十三了，歲月再怎麼不敗美人也得在他眼角刻兩刀，要不顯得太偏心。

偏偏就是這兩道淺淺的痕跡，就像刻在秦舟心口似的，一筆一劃，姓柏名知望，似乎從頭至尾沒變過。

究竟什麼變了，秦舟不知道。

&ldo;扣好了就送你回家。&rdo;柏知望被看得臉熱，不自在地偏開臉。

&ldo;柏老師，你不會對所有前任都這麼好吧?&rdo;好賴話都被秦舟說完了，明明見到人來歡喜得不行，一定要帶著寸勁嗆人，好像這樣才比較符合一刀兩斷的前任。

柏知望顯些被氣笑：&ldo;小半輩子也就處過你一個，秦老師這問題我沒法答。&rdo;

互稱&ldo;老師&rdo;曾經是他倆的小情趣，秦舟愛在床上騎著人送著腰，看身下情動又剋制的模樣，勾人地問，柏老師想我怎麼動?

‐‐他們花了十三年給每個正經的名詞都染上彼此的氣味，又花了一天，把這些不可說的曖昧都變回疏離的代詞。

最終秦舟是被拎出門的。

出了酒吧，有熱風往秦舟臉上撲。夏天江風是真惱人，吹得眼睛都熱。

柏知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讓秦舟上車。車是老型號的大眾，省油且經濟適用，買六年了。

以前他們老開玩笑，說副駕只能由對方坐，哪怕分了寧願換車也不能易主。小孩說這種話是反向證明情比金堅呢，因為堅信換車不可能，易主不可能，分手更不可能。

秦舟冷笑著想，小孩就是幼稚。

&ldo;我再坐副駕，不合適了吧?&rdo;秦舟站在外面，搖搖晃晃，半敞的衣領被風吹得晃晃悠悠。

柏知望顯然也記起曾經的約定，頓了頓說：&ldo;後座沒位置，就坐那吧，沒事。&rdo;

秦舟往後探頭，果然看到兩個拉桿箱擺在椅子前，一白一藍。

&ldo;行李?&rdo;晚上他們商量過分居的問題，於是秦舟下意識以為這兩個箱子是柏知望搬家的東西，心裡一下子空了，失落地說，&ldo;搬這麼快。&rdo;

柏知望怕他誤會，解釋道：&ldo;還沒搬，下午臨時接到出差通知，所以我只收拾了點日用衣物，現在就得走。不過家裡的東西我也打包完了，等回來再搬吧，暫時麻煩你保管一下。&rdo;

秦舟哼聲不悅。都是老夫老夫過的人，裝什麼敬之如賓，還怕自己把他的東西全扔了不成?

&ldo;去哪裡出差?&rdo;

&ldo;敦煌。&rdo;

敦煌的專案秦舟知道，是主攻壁畫數位化修復的，柏知望被科研院抽調去做研發，負責搭，採集影象和地理資料。因為準備週期長，他可能得在沙漠裡待上好一陣子。

秦舟默了會，顧不上裝醉，沉聲問：&ldo;我記得你準備換工作來著。&rdo;

柏知望點頭，&ldo;是。&rdo;

秦舟沒動，接著問：&ldo;那怎麼臨離職還出差?&rdo;

柏知望說：&ldo;畢竟最後一個專案了，善始善終。&rdo;

以這麼尷尬的身份，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