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第1/2 頁)

酒店的吹風機不算好，嗡嗡的噪聲很大。秦舟聽著卻覺得舒服，閉著眼，說想聊過去的十三年。

從前錯過太多深談的機會，如今接近元旦，有人會復盤工作與收穫，有人會繼續立每年都定但每年都實現不了的目標，他們決定談傷疤。

秦舟問：&ldo;以前咱們吵完架，你一般會去哪?&rdo;

柏知望沒想到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思考道：&ldo;一般就在街上溜達，冷靜冷靜，走兩步自己就後悔了。&rdo;

秦舟好奇：&ldo;沒了?&rdo;

&ldo;嗯……有一次是例外吧，就是我說想辭職的那次。&rdo;柏知望補充道，&ldo;當時我去的酒吧，本來想喝點酒來著，賭氣，不想回家。結果我剛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襯衫、喝得爛醉的人。真的，你都不知道他衣服有多皺巴，前邊兒還擺著生日蛋糕‐‐有那麼好看的蛋糕，他卻一個人哭得那麼傷心。

&ldo;下一秒我就想到你了，想，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正好出門就是一家花店，我突然意識到我還是很想你。只要有你在，我就踏實。&rdo;

柏知望這樣赤 裸而溫暖地摟著，平靜聊起從前吵過的架，秦舟有種莫名的心安感，就像石頭重新放回來，壓實了。

&ldo;我在。&rdo;秦舟聽著他的心跳，&ldo;你有想問我的嗎?&rdo;

柏知望想了想：&ldo;以前你是不是瞞了我挺多事兒的?&rdo;

在過於直勾勾的直視下，秦舟不好意思地坦白：&ldo;咳，確實……讀研的時候我打了挺多份工，吃得也不好，胃估計是那會壞的。哦對了，煙也是那時候開始抽的，因為總得通宵，想拿來提神……&rdo;

柏知望心疼得不行，把他環得更緊了。

秦舟搖搖頭，把他的手移到自己肚子邊，讓他摸那塊已經好得差不多的疤：&ldo;對不起，這個我也撒謊了，你在美國的時候我住過一次院，然後還因為淋雨發過兩次燒，都沒跟你說。&rdo;

這些柏知望其實猜得到，但被苦主親口說出來，他還是感覺胸口像壓著塊石頭。他滑進被子裡，一下下吻著他的傷口，然後一路往上，親了親秦舟的下巴，&ldo;別的我都不怕，我就是怕你受苦……&rdo;

柏知望需要把心裡的刺拔乾淨，於是問了秦舟上回提到的問題：&ldo;後悔跟我在一起嗎?&rdo;

&ldo;不後悔，從來都不。&rdo;秦舟半秒都沒猶豫，&ldo;跟你在一起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rdo;

柏知望這顆七零八落的心早已被縫補完全，他滿滿當當地摟著秦舟，幸福得無以復加。

現在他們想吃醋可以隨便耍性子，面對誘惑仍會不卑不亢恪守初心，受到委屈第一反應也不再是藏匿。看來人還是要走點彎路，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們的確都因為彼此改變了很多，原先秦舟總浮在天上，但現在他知道低頭了。低頭其實不是壞詞兒，是個人都得活在柴米油鹽裡，哪怕是秦舟也不可能在真空裡做夢。

而對於柏知望來說，如果沒有秦舟，他不會這麼喜歡這片土地，更不會那麼努力地去爭取留學、職稱、來到敦煌，很大程度上，他的眼界跟底氣都是因為追趕秦舟才有的。

他們又顛三倒四地聊了很多，有關過去的錯，有關自己的懦弱，有關不該有的固執，其實回頭看看也沒什麼難解的。

秦舟聊得累了，枕著柏知望的手臂說：&ldo;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