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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從龍椅上站起身來,端著酒樽環視一眼四周,「朕受命於天,爾等乃臣子,焉能坐視朕駕鶴西去?」
「都退下。」
「喏。」群臣聞言,各自朝著殿外走去。
司馬懿看了一眼荀彧和荀攸,兩人朝他微微頷首。
司馬懿長嘆一聲,轉身帶著父兄等人一併走出殿外。
「荀令君,荀軍師,朕能與汝二人一同上路,幸甚至哉。」
荀彧熱淚盈眶,「臣有負先帝,更愧對陛下。」
「哐當。」殿上,曹丕的嘴角已經浸出血來,雙眼失神地朝著地面倒去。
「陛下。」荀彧面色一慌,手上端著的酒樽險些脫手落地。
他慌忙幾步走上龍升,卻聽到曹丕的低喃,「不用……扶……朕。」
「嘭」,曹丕終究是倒在了龍椅前,他的冠戴一下磕在龍椅上,整個人匍匐在椅面上,這東吳傳過來的椅子,改造而成的龍椅軟座,如今便成了曹丕最後的執念。
十來歲登基,他熬過了曹昂,年長而勝於曹沖,文不如曹植,武不如曹彰,卻比這二人都更適合登基為王。
「若是再給陛下一二十年,只怕這天下,還說不定誰能稱雄……」荀彧端起酒樽,朝著站在對面的荀攸微微一輯。
「叔父,吾先去也。」荀攸朝他微微一輯,仰頭將杯中烈酒一口飲盡。
「同往,同往。」
「九幽黃泉相伴而行,吾道不孤爾。」
「哈哈哈……」
殿內的笑聲戛然而止,有軍士想去推門,卻被司馬懿伸手給攔下了。
「莫要進去,且讓陛下英靈先行一步罷。」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司馬朗推門走了進去,同行的鮑勛雙眼一紅,竟然直接就哭了出來。
「陛下。」跟在他身後的一種文武紛紛跪倒在殿內外,哀嚎大哭。
「陛下駕崩了。」緊隨其後,站在臺階下的無數軍士跪倒在地,人口相傳,不多時便傳出午門之外。
建安九年九月初九,魏哀帝曹丕亡於鄴城,吳王劉奇上表天子,收斂其屍骨,葬於鄴城城郊,以公侯之禮待之。
次日,吳王劉奇率大軍入主鄴城,念舊情,封賞先魏宗室,曹操諸子皆封為侯,封地都在江東六郡。
是夜,清河長公主曹怡入寢宮服侍。
次日,清河長公主被封為美人。
鄴城吳王別居之中,曹節、曹華、安陽公主、金鄉公主為服侍曹操那一眾夫人,留於此處安置。皇宮內遣散的宮女宦官徒留五十人於府宅之內,未成年曹氏、夏侯氏宗子皆遷往江東封地。
這一日,劉奇站在曹操、曹丕父子二人曾坐的龍椅前,遲遲凝望。
殿外,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一人,劉奇聽到腳步聲,回眸一看,卻是徐庶。
「元直,汝此來為何?」
「是為恭喜主公重整漢室河山,功勳卓著,遠勝世祖當年。」
劉奇眯著眼,「汝此來,可受他人勸說?」
「到底是瞞不過主公。」徐庶笑了笑,「此來,是受孫長緒、是子羽、步子山之託。」
「他們三人想勸孤坐上這龍椅?」劉奇回身指著身後的龍椅答道。
「主公,天下一統矣。」
劉奇微微一怔,「是啊,天下一統矣。」
他抬腳走下龍升,行至徐庶身前,「元直,汝是何年隨吾?」
「乃是主公於東吳改制,施行江東六項之際。」
「距今也有七八載了吧。」
「八載有餘。」
「如今天下一統,汝以為,孤麾下那一干文武群臣,當如何封賞?」
「此次北伐,連滅豫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