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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已經沒有聲響地走到了二夫人的塌下,他經年飄在外邊,也快五年沒有回家了,此時身形長相俱和之前不同,二夫人竟然都沒認出來,他雙膝跪下,心裡火辣辣的,喊了一聲:「娘,不孝的兒子回來了。」
二夫人愣了愣神,半天才反應過來,衝上去就把他摟在懷裡好像馬上要哭——
凌安之最怕這種哭哭啼啼的場景,他先是安慰了自己的娘親幾句:「娘,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好不容易見面了,掉眼淚做什麼?」
二夫人還是有些忍不住,用絲絹拭淚道:「娘看你長成人了,這是高興,高興。」
豈不聞兒行千里母擔憂?聽說凌安之在黃門關打了好幾仗了,她是求神拜佛的求保佑。
凌安之倒沒想那麼多,他看著傻站著的小姑娘,一伸手就扯了過來,自己借著力站起來:「哎呦,這不是長大了的凌忱嘛,給哥哥看看,有心上人了沒?」
他雙手握著凌忱的肩膀看了一圈,搖頭晃腦地道:「確實長大了漂亮了,不是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了。」
以前凌安之在家經常被淩河王爆打,哪次被打都是凌忱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求情。
光顧著母子兄妹相見,凌安之的良心終於發現了,他想到門外還站著凌霄那個活物。
「對了,你凌霄哥哥也和我一起回來的,還在門口等著呢,」他沖門口一揮手,「凌霄,快進來給娘親和妹妹看看。」
由於是回家,凌霄和凌安之都只是穿了禦寒的衣物,凌霄月白緞的披風,上邊是狐狸爪子對的毛領,一頭墨發用白玉冠高高束起,顯得清雅穩重。
他掀開門簾彎腰進來,滿面笑容的給夫人和小姐行禮:「凌霄見過夫人,見過大小姐。」
「這是凌霄哥哥?」凌忱和二夫人剛看了一個幾乎認不出的,這個看著了更顯得陌生,二夫人以手輕撫著秀髮,不可思議地扶著凌安之的胳膊道:「天啊,凌霄長這麼老高!以前我記得離家的時候可比你矮好多啊,這在街上見了,哪裡認去?」
凌忱更是欣喜若狂,她認出了凌霄後,一下子就衝上去抓住了凌霄的手——以前在家的時候,凌安之都是捉弄她,哪裡抵得上溫柔可親的凌霄的春風細雨?
「凌霄哥哥,你吃了什麼好東西竄了這麼高?我都想死你了,明天帶我去後山騎馬吧?」
凌安之:「…」怎麼不說想我了呢?
一般立了戰功的兒子回家,父親全當晚就接見了——可在淩河王府,凌安之作為二般的兒子,這就不可能了。
到了第二日早晨,凌安之請安的時候,才見到他掛名的爹淩河王,磨蹭到中午,在二夫人院裡的餐廳,淩河王紆尊降貴地陪著凌安之、凌霄和夫人女兒吃了頓飯。
這頓飯基本面無表情,實在是不知道尊貴的老王爺在生的什麼氣,除了見面冷冷地說了三個字「回來了?」,這頓午飯都快吃完了,還一句話沒希得和凌安之說。
凌安之也當他是空氣,該吃吃該喝喝,和凌忱打打鬧鬧,不出意外回家也就能和他這個名義上的爹吃這一頓飯,他心大的很,絕對不會感覺到不自在。
誰愛不自在誰不自在,自己找的,怪他麼?軍中可沒鵝腸熊掌這些好吃的,凌安之夾起一塊熊掌就丟進了嘴裡。
淩河王抬頭冰涼涼地看了他兩眼,見這廝恣意疏狂,整個人說不出的紈絝,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三頭六臂還能守得住黃門關。
淩河王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從小浪蕩沒有章法,聽聞回紇騎兵無能,竟然還讓你瞎貓碰上死耗子,守住了黃門關,我這個當爹的真是與有榮焉。」
昨晚二夫人已經反覆叮囑他,無論淩河王說什麼他都不要頂嘴,不過淩河王說話他向來是當狗放屁,也全然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