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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陳氏還能說什麼，反正她早就知道月婉不是個能被輕易說動的性子。嘆了口氣，她低聲答了個&ldo;是&rdo;。

不多時，月婉的馬車就到了挽香樓大門口。

即將入夜的挽香樓與上次見到的大相逕庭。上次下著雨，又是晌午，挽香樓門前幾乎沒什麼人。可現在，紅燈高掛，紅燭似火，門口的龜奴擠滿了笑容往裡頭迎客，樓裡傳出來的調笑聲、歌舞聲、酒令聲不絕於耳。

陳氏忍不住皺眉，低聲對月婉道：&ldo;少夫人，您切不可進去啊！這萬一被老爺知道了……&rdo;

這次她直接搬了林尚勛出來，月婉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其實月婉自己心裡也明白，到主動來找常芷瑤已是石破天驚的大事了，她絕對不能親身到挽香樓裡去！

&ldo;陳姨，您找個小廝進去，幫我傳個話，若芷瑤姑娘有空就到……&rdo;她掀起簾子四下望望，&ldo;就到茶樓相見。&rdo;

陳氏懸著的心落地，好半天都繃著的臉總算露了點笑意。她按月婉說的安排好之後便陪著月婉進了旁邊的茶樓。

剛在二樓靠窗的包廂落座，派去的小廝便回來稟報，常芷瑤請她們稍後片刻，一會兒就到。

月婉坐在窗邊往樓下看，這附近好幾家花樓，好像挽香樓的人最多，進出的那些人衣著也華貴些。正看著，突然一個身著棗紅長衫的身影映入眼簾。

月婉愣了一下，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一個人‐‐錢頌良。

他怎麼會在這兒？過幾日他就要與顧青翎大婚了，為何還會在花樓這種地方消遣。若是被顧青翎知道了，依著顧青翎那暴脾氣，恐怕以後兩人不得安生了……

正想著呢，包廂門被請請扣響，常芷瑤的聲音傳來：&ldo;少夫人，芷瑤到了。&rdo;

開啟門，常芷瑤站在門前，她身後照例跟著酒兒。

落座後，芷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月婉為何前來。

月婉抿了口茶，借著燭光望向常芷瑤，她突然發現芷瑤的眼眶和臉頰都有些微紅，像是剛剛哭過。不過月婉並沒有詢問，畢竟她們倆還沒有熟識到可以分享私房話的地步。

清清嗓子，月婉道：&ldo;芷瑤姑娘若是想學手藝，月婉可以趁空閒時間教給你。&rdo;

&ldo;多謝。&rdo;常芷瑤答道，她突然抬眸盯著顧月婉，一字一頓地問：&ldo;少夫人，您突然如此好心要教我，真的只為滿足我的小小夢幻？&rdo;

第62章 送嫁

常芷瑤實打實將月婉問愣了。

月婉自知自己並非全無私心，但若不是常芷瑤找上她，她是斷然不會主動與常芷瑤接觸的。可要真的問她有沒有別的目的，她也實在沒法子睜著大眼說瞎話。

看月婉一言不發，常芷瑤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那笑裡有不屑，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怨憤。

&ldo;早就聽說林家少夫人是遠近聞名的活菩薩，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啊。&rdo;常芷瑤挑起眉梢，原本就微紅的眼角風情流露，&ldo;你想知道我和林慕是怎麼回事嗎？&rdo;

聞言，月婉頭皮發麻，驚覺自己似乎被眼前這女人看了個透徹。

&ldo;呵……&rdo;常芷瑤笑出聲來，&ldo;我偏偏不想告訴你。&rdo;

說完她起身，招呼著酒兒離開，留下一陣馨香。

月婉坐在那兒，好久才緩過神來。

這廂，常芷瑤甫一離開茶樓，豆大的淚珠子從眼中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