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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定了定神,終於大著膽子回抱住範明真,專注而充滿柔情地迎合他滾燙的吻。
屋頂的夏答終於聽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點燃後扔到那些火油上,很快離開。
在路上看見江柔的貼身侍女正往江柔的寢殿去,夏答想起將軍的吩咐,掏出匕首無聲靠近,在轉瞬間取了她的性命。
上次教荷雪給公主下藥的,還有今日親自在那杯玫瑰烏龍茶里加入「春日露」的,都是這名侍女。
將軍得知後只說:「殺了。」
夏答自然照做。
幕後主使的死期還未到,但她卻是不可能繼續活下去的了。
他和哥哥夏問最清楚,將軍其實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初次與江殊瀾相遇時,臨清筠剛從臨家一百四十六人的屍體堆裡爬出來不久。
那年他十一歲。
那場屠殺之後,臨府上下只有老鼠和臨清筠還活著,就連他養的小狸奴都被擰斷了脖子。
臨清筠在一片死寂的宅子裡熬了十天,看著那些自己無比熟悉的人的屍體慢慢腐爛,被老鼠分食。
後來臨清筠吃光了府裡其他的活物,才在瀕死之際等來了先帝的人趕到臨府,救下他。
臨清筠的父親曾是大啟最出色的暗探,敵國對他的頭顱懸賞萬金,無數人想取他的性命。
為了保護臨清筠,他的父母讓他隨了母姓,自幼跟著母親住在蜀地外祖母家。
自有記憶起,臨清筠便從未見過父親,只每年會收到一封帶有重重偽裝的家書。
但他父親被下屬背叛,最終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屍骨無存。那些人還找來了他外祖母家,在一炷香以內將除臨清筠以外的所有人屠殺殆盡。
全府上下的人傾盡全力才護住了臨清筠,管家的小兒子是他自幼的玩伴,也代替他慘死。
後來的幾年裡,臨清筠每次閉上眼睛都能看見臨府的人一一在他面前死不瞑目。
母親因是與他父親最親密的人,死後還被人砍下頭顱帶離了大啟,再也未能找回。
而臨清筠一刻也無法忘記,讓自己撐過最黑暗的那幾日的,是那些分食了他家人屍體的老鼠。
他間接生啖了捨命保護自己的家人,自私地踩在他們的死亡上才活了下來。
臨清筠以為自己餘生都會爛在臨府一百四十六人潮濕的鮮血裡,像只苟活的老鼠一樣,永遠和腐爛及惡臭為伴。
但那日,穿著一身淺紅色襦裙的江殊瀾走過其他更正常的孩子,獨獨停在了他面前,把那塊軟糯甜蜜的花糕塞到了臨清筠手裡。
才八歲的她是那麼乾淨純真,眸子裡盛著世間最柔軟澄澈的善意。
對於臨清筠來說,自那時起,江殊瀾便是投向無間地獄的一縷光,拽住了他,不讓他任由自己沉淪。
臨清筠見過太多種殺人的方式。偶爾午夜夢回,他甚至會分不清那些砍向自己家人的刀到底是不是他揮的。
被夢魘折磨得最嚴重的時候,臨清筠曾瘋狂地想殺人,也曾在自己身上練刀。
他甚至會忍不住想,看著鮮血一滴滴從自己身體裡流盡時,他是否會覺得享受與解脫。
那時無論什麼年紀,被先帝救下的所有孤兒都怕臨清筠。
但江殊瀾主動走近他那日,曾天真地問他:「哥哥,聽他們說你很會打架,那你以後會是大將軍嗎?」
她還童言無忌地告訴臨清筠:「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可也好兇喔。」
「我長大了想嫁給你,但你以後可不可以不這麼兇呢?」
「父皇說也許我會更喜歡拿筆的人而不是拿刀的人,還說我小小年紀不知羞,你說他是不是捨不得我?」
當時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