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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相信好不好?」
臨清筠心裡一窒,呼吸微亂,還未開口便又見她把腦袋埋進他懷裡,聲音悶悶地說:「我會難過。」
要命。
臨清筠壓抑著內心的滾燙,聲音喑啞低沉:「嗯。」
直到走進書房,臨清筠也仍未完全回過神來。
他方才幾乎剋制不住對她的渴求,險些忘記自己是誰。
他是她會喜歡的那個臨清筠,不是深淵下那個人。
剛才臨清筠差點放下虛抬的雙手回抱住她纖細的身軀,但她像是很快便抱夠了,恰好鬆手從他懷裡離開,還催促他來書房找紀懷光談正事。
臨清筠抬眸睨了眼正拿著本遊記看得昏昏欲睡的紀懷光,指尖微動,有什麼東西便直直打向他的膝蓋。
「誰!」
紀懷光被打得膝蓋一痛,立馬從椅子上跳起做防備狀。
「若是敵非友,你已經死過一回了。」臨清筠淡聲道。
「嘖,」紀懷光草草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至於嗎?不就打擾了你們一會兒,還用暗器打我。」
「還不是怪你府上的地龍燒得太旺了,我才一時鬆懈。」
紀懷光放下隨手拿的遊記,走到長案邊。
「以往再冷你也從不用地龍,今日怎的轉性了?」
臨清筠沉默不語,只是開啟放在長案一角的京都輿圖。
「是因為公主來了吧?」
紀懷光揶揄道:「怕人冷著怕人餓著,方方面面體貼入微,以前怎麼不知道臨大將軍這麼會疼人?」
臨清筠並不否認,只瞥了他一眼,「看來昨日進宮收的見面禮還不夠多。」
紀懷光覺得自己膝蓋的疼痛又重了些,「別提了,被皇上罰跪一天一夜都沒你剛才那一擊疼。」
「不過我還真聽到了點訊息。」
紀懷光收起調笑,正色道:「皇上和江柔似乎想讓殿下去和親。」
臨清筠神色沉凝,垂著眼瞼看向輿圖中宮城所在的位置。
「不知死活。」
第十三章
靜謐是將軍府的底色。
府上沒有侍女,護衛們也都依令沒有靠近打擾,冬日裡薄薄的暖陽追著江殊瀾的腳步走過迴廊和池塘。
不知不覺繞到靠近臨清筠書房的院子時,江殊瀾沒有再往前。
她想早些拉近兩人的距離,卻也明白需要拿捏其中尺度。
臨清筠的臥房她不請自入,是情急之舉,也更多隻與他和她的私事有關。
而書房是整座將軍府最重要的地方,牽涉軍中要務,此時的她沒有立場也沒有必要進去。
江殊瀾忽然想起,上一世臨清筠和她住在那個清淨避世的小院子裡時,書房裡放了很多他們給彼此畫的畫像。
那時他不是將軍,只是她的夫君,書房也是他們兩人合用。江殊瀾身子弱,臨清筠擔心她畫久了疲累,故而也大多是他來畫她。
她的一顰一笑都被他留在畫裡,她死後,那些畫也成了陪伴他最久的東西。
江殊瀾重活之前最後看見的畫面,便是臨清筠帶著那些畫最後一次回到了他們的家裡,在見證他們結為夫妻的那園子紅玫瑰前安靜地停止了呼吸。
她死前曾讓他答應自己,要記得替她看看那些玫瑰三十年後的模樣,他便孤獨地生活了三十年,然後在她的忌日死去。
一天都不多。
閉眼時,他幾十年來慣穿的玄色衣衫也換回了他們初見時的荼白色。
用狠辣手段替她報完仇之後,旁人眼裡的臨清筠勵精圖治,揆文奮武,是大啟子民人人稱頌的皇帝。
但陪他度過了無數個難眠長夜的江殊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