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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世她和臨清筠在竹林裡的相識,是偶然,還是他刻意來尋她,陪她養病?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是不是辜負過他。
「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了。」
她無助地說。
「沒關係的,只是些陳年往事。」臨清筠溫柔地寬慰道。
江殊瀾側首,看見他眉目低垂,墨色面具被太陽泊了層瀲灩韶光。
他掩下了剛才那一瞬間外露的失落與遺憾。
「你講給我聽好不好?我想知道。」江殊瀾問。
話裡已經帶了淺淺的沒能被壓抑的哭腔。
臨清筠抬眸看向一臂距離之外的江殊瀾,面帶柔和笑意,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下次有機會講給你聽。」
「今日先別想這件事了,開心些,我們不是說好出來解解悶嗎?」
江殊瀾點了點頭,但仍蹙著眉,不斷在記憶深處默默搜尋他的身影。
瞥見江殊瀾拉韁繩的手無所適從地換了兩回,臨清筠垂眸,眼底劃過一些無人發現的暗色情緒。
他終於等到了。
他在江殊瀾的生活裡一點一滴留下痕跡,有意無意地將違和之處藏在兩人的相處中,終於等到江殊瀾發現——
在她認識他之前,其實她曾遺忘過他一次。
臨清筠知道此時江殊瀾正在自責愧疚,或許還會為他覺得心疼。
但他沒有立即安慰開解她。
他需要江殊瀾的這些情緒,讓她將他記得更深刻,把他放在心底最重要的,永遠不會再遺忘的位置。
臨清筠從來就不是正人君子。
他並非無欲無求,相反,他私心很重,想要的東西很多,也只有江殊瀾能給。
他要她心甘情願且毫無保留地給他。
臨清筠也很清楚,比起主動提起當年,讓江殊瀾自己發現她曾忘記過他,會對他更有利。
他瘋狂地嫉妒那些從江殊瀾的生命中走過,能被她記住甚至能留在她身邊的人。
沉默著遠望了她很多年,一朝抓住機會,他會用盡一切辦法佔據江殊瀾身邊所有位置。
自江殊瀾提著玫瑰主動朝他靠近的那一刻起,臨清筠便開始期待她發現的這一天。
把苜蓿草放在林中那座特殊的墳邊後,江殊瀾和臨清筠到獵場中空曠的地方騎馬。
其他參與這次圍獵的人都已三三兩兩進了林子,只有江殊瀾和臨清筠顯得格外悠閒自在。
萬物復甦,草場蒙上了一層淺綠,遠處的林中不時有飛鳥被弓箭驚起、射落。
只是不知安靜的林中,正在狩獵的人們又是誰的獵物。
原本按例,江殊瀾應去和皇帝以及皇室其他皇子、公主待在一起。
但江殊瀾不願在明媚春光下應付那些虛偽的面孔,她只想好好和臨清筠說會兒話,曬曬太陽吹吹風,什麼都不必管。
只是上午的圍獵甫一結束,便有侍衛尋了過來,說是皇帝請他們過去一道用午膳。
江殊瀾靜靜感受著袖間小金剪的存在,淡聲道:「知道了,本宮和將軍會去的。」
前世皇帝想取她性命便是因為這柄金剪背後的巨大作用。江殊瀾需要找個機會,去見那個能認出這柄金剪的人。
待侍衛離開,臨清筠說:「若你不願意,我們可以不去。」
臨清筠不願讓她去面對那些人心的陰暗面。
江殊瀾搖了搖頭,意有所指道:「他如此費心,自然得去。」
這樣那樣的事情接踵而至,避是避不完的。
或許還有人給她備了大禮。
果然,江殊瀾和臨清筠抵達眾人聚集的營地,甫一在最氣派寬敞的那頂大帳內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