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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下移,卻見臨清筠以左手執劍,右手拿著一支糖葫蘆。
難道是……給江殊瀾買的?
臨清筠的眼神一瞬不錯,只凝眸看向江殊瀾,溫聲問她:「我來遲了嗎?」
江殊瀾柔柔地笑著,「沒有。」
一旁的範明真忽然覺得江殊瀾此時的笑容刺眼極了,出聲道:「兩位公主間應是有什麼誤會,臨將軍不必過於擔心。」
江殊瀾臉上的笑意盡數斂去,聲音清冷:「侍講學士在哪位公主面前都這般隨意嗎?」
範明真知道她暗諷自己只是從五品官,卻並無任何惱怒神情,只恭敬地行拜禮,垂首道:
「微臣範明真,參見公主殿下。」
「明真!你跪她做什麼!」江柔有些心疼。
她都捨不得讓範明真向自己行禮,更遑論是她最討厭的江殊瀾。
而且真要論起來,江柔是嫡公主,臨清筠是臣子,即便是手握權柄的將軍也合該尊她敬她。
但臨清筠卻像是看不見她一樣,並不搭理她。
江殊瀾只淡漠地瞥了範明真一眼,並未讓他起身,又興致缺缺地移開目光。
「不想待在這裡了,」她重新看向臨清筠,毫不掩飾自己此時的不耐煩,「看見他們,什麼心思都沒了。」
語畢,江殊瀾站起身走到臨清筠身側,接過他手裡的糖葫蘆後輕輕牽住他的衣袖,「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好。」臨清筠微微頷首,扔下方才從江柔的侍衛手裡奪過的劍便欲帶著江殊瀾離開。
「將軍和姐姐這是……」江柔故意欲言又止,曖昧地問道。
臨清筠頓住腳步,聲音溫和,但說出的話卻讓江柔不寒而慄:
「別犯蠢。」
江柔頸間的傷口仍隱隱作痛,方才被那柄劍逼近時的懼意又順著脊骨攀上。
「你……」
她忽然覺得,臨清筠方才也許並非對事不對人,而是當真願意為了江殊瀾取她性命。
江殊瀾和臨清筠離開後,江柔訓斥侍衛:「廢物,自己的劍都守不住,都滾回去領罰。」
「卑職遵命。」
侍衛們也心有餘悸。
臨將軍來得太快了,他們根本無力阻攔。聽說臨將軍身受重傷,可方才絲毫看不出來。
範明真起身走到江柔身邊,溫柔勸解道:「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先回去處理傷口吧。」
江柔輕輕靠在他懷裡,憂慮地問:「明真,你說臨清筠是否能為我們所用?」
範明真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她竟還是這般愚蠢。
臨清筠如今手握兵權,正是皇上的心腹大患。這次回京之後,皇上定會尋機架空他,將兵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若江柔此時主動接近臨清筠,定會惹皇上猜疑,到時只會有害無益。
「殿下不要輕舉妄動,臨清筠應該很快就不再是鎮遠大將軍了,不必拉攏。」
江柔似懂非懂,但她很聽範明真的話,順從地點了點頭,「我只是心裡著急,父皇只讓你做從五品官,連江殊瀾都看輕了你。」
範明真輕聲笑了笑,勸哄道:「無妨,微臣還年輕,還需多多沉澱積累。」
「你放心,等我們成婚之後,你做了駙馬,父皇就會允你掌更多實權了。」
江柔抬眸看著他,眼睛裡滿是傾慕與崇拜。
範明真抬手幫她理了理鬢邊微亂的長髮,含笑道:「好。」
「殿下以後再和江殊瀾遇上,切勿衝動,要保全好自己,」範明真輕輕撫摸她頸邊帶血的傷口,舉止間似有萬般情重,「微臣會心疼。」
江柔面帶羞意,乖巧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