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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府,爾雅院。
「嬤嬤。」
紫珊氣憤的走至廊下,道:「淇奧院那位如夫人又來了。」
寧嬤嬤正在指派兩個丫鬟做事,皺了皺眉,不掩嫌惡的問:「她又來做什麼?」
紫珊咬唇,顯然在隱忍著怒意:「說是明日靜姝夫人過壽,廳裡缺件裝飾,她要借咱們那件玻璃烤漆屏風一用。」
寧嬤嬤冷笑:「那件屏風是長公主出嫁時聖上親賜,她算什麼東西,也敢張嘴來借御賜之物?」
紫珊依舊死死咬著唇,眼裡卻漸漸蓄出淚。
寧嬤嬤立刻明白了,肅容問:「出了何事?」
紫珊哪裡還忍得住,紅著眼道:「奴婢也委婉提及此意。孰料那如夫人說,世子早已被王爺下令逐出族譜,這爾雅院——爾雅院遲早要拆掉的,再貴重的東西留在這裡也是浪費。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等大公子繼了世子之位,咱們這些下人都要仰著新世子的鼻息而活,現在識時務些,將來還能有個立足之地!」
寧嬤嬤聽了勃然大怒,罵道:「好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聖上都沒下旨褫奪世子的世子之位,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要稱王稱霸了。紫珊,隨我一道過去,我倒要看看,她敢如何造次!」
爾雅院院門外,扶搖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帶著兩名丫鬟及四名小廝立在門口,不時風情萬種的攏一下鬢髮。
寧嬤嬤只與她欠了欠身,垂著眼皮道:「非奴婢不借,只因那件屏風是御賜之物,奴婢不敢擅自作主。就是王爺親自來了,奴婢也是這句話。如夫人若想借,恐需請示長公主或聖上之意。」
見這老嬤嬤不僅不行禮,連正眼都不肯瞧自己,扶搖怒火中燒,冷著臉問:「你是何人?」
寧嬤嬤:「奴婢乃長公主陪嫁侍女,亦是爾雅院的管事嬤嬤。」
扶搖抓住話頭,挑眉道:「那就是一個下人嘍?」
這話一出口,不僅寧嬤嬤臉色微變,紫珊和爾雅院眾人也齊齊變色。往來的下人有不少也偷偷往這邊窺伺。
這王府裡誰不知道,寧嬤嬤身為靈櫻長公主的乳母及陪嫁侍女,威信甚重,常替長公主發號施令並管理府中大小事務,不僅下人們,連穆王和靜姝都要敬她三分,而大公子新納的一個小小妾室,竟敢直接以「下人」呼之,不可謂不膽大包天。
寧嬤嬤畢竟見慣風雨,修養深厚,很快恢復常色,道:「奴婢自然是奴婢。」
扶搖便笑了:「既然是奴婢,為何見了本夫人,卻不行禮?」
寧嬤嬤道:「長公主在時,體恤奴婢年老,親口下令免了奴婢在府中一切參拜禮儀。」
「混帳東西!」
扶搖陡然變臉,揚手便抽了寧嬤嬤一個耳光,呵斥道:「你這老刁奴,一口一個長公主,置我姨母於何地?她不過是一個被父王厭棄、年老色衰的婦人罷了!別忘了,現在管理府中內務的是我姨母,而不是你口中的長公主!」
寧嬤嬤被這一耳光打得有些發懵,震驚的望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紫珊驚住了,爾雅院眾人驚住了,外面看熱鬧的下人們也驚住了。
爾雅院眾人大驚之後,是大怒,而府中其他看熱鬧的下人受驚之後,則隱隱察覺到,這穆王府只怕真要變天了。繼長公主遠走、世子被逐出族譜之後,不聲不響多年的靜姝夫人母子終於要「得見天日」了!
立了這個威風,扶搖悶氣全消,氣焰大漲,立刻指揮那四個小廝:「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屏風搬過來!」
那四個小廝起初懼於寧嬤嬤威勢,此刻見扶搖佔了上風,威風也跟著抖了起來,推開攔路的幾個丫頭,便衝進院裡去搬屏風。
這簡直是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