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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見他用勁兒不小,提醒了句:
「你有傷口,不能那麼洗。」
懷野置若罔聞,唇角彎了彎,從鏡中瞥她眼,笑了:「這麼關心我?」
「……」
誰關心。
肥皂在手中搓起了泡沫,更強烈的痛感便隨之而來,懷野屏住呼吸的同時好像也屏住了疼痛,反覆地洗了好幾遍,連帶著把胳膊上的血跡也洗掉了。
觸碰到了傷口,他暗暗吸氣。
卻也一聲不吭。
還挺能忍。
喬稚晚心中這麼想著,也不再多說了。
再一抬眼,他雙手拉起了黑色的短袖下擺,勁瘦的窄腰一覽無遺,高高地把衣服拽過頭頂要脫掉。
然而似乎牽扯到了後背連著皮肉的傷,他的呼吸都重了許多。
懷野側頭過來,一雙黢黑的眸子看住身後的她,眉心微皺,幾分難耐,幾乎是從嗓子眼兒裡磨出一句:
「喂,幫幫忙。」
喬稚晚下意識地猶豫了,她的手還忙著遮掩著自己的胸口。
懷野的胳膊都快抬不起,耐不住痛了,眉心微擰,額頭凜出了層薄汗,看著她,再開口語氣都放低了許多,「……姐姐?」
「……」
「幫我一下?」
他好像是痛極了,也不知是否是因為這不大空間中水汽肆虐,瞧著她的雙眸竟有些濕漉漉的。
人也虛弱不已。
沒剛才在門外那麼鬧騰了。
喬稚晚頓了頓,稍稍鬆開手確認了下自己的浴巾,走上前半步。
靠近了他。
她這才注意到他後背的傷有多駭人,紅痕青紫遍佈,有幾處都綻開了皮肉。
這是,跟人打架去了嗎?
怎麼感覺只有他捱打的份兒?
他這種人,會乖乖吃虧?
喬稚晚正想著,他散漫的笑聲便從她額頂落了下來,催促她:「喂,你別光盯著我啊,我有那麼好看嗎。」
真夠自戀的。
喬稚晚心底翻了個白眼,抬眸看著他,開口淡淡地道:「怎麼幫你?」
「幫我脫掉。」他說。
「……」
「快啊,」他很沒力氣似地,輕輕吸著氣過濾著痛覺,對她頤指氣使,「我真的太疼了,你幫我把上衣脫了。」
喬稚晚沉了沉氣,說:「好,你先把胳膊放下來。」
他於是乖乖照做。
見她靠近,他不禁半眯起了眸,打量起她的臉來,唇邊仍懸著吊兒郎當的笑意。
喬稚晚故意沒看他。
她拽住了他上衣的下擺,手心攥住的都是血水和泥汙,她往上提起,他太高了,便微微低下身來配合她。
那滿身的傷,一點點地在她眼前盡數展露。
如此看來,更觸目驚心。
喬稚晚都覺得自己今晚遇到的事兒不算什麼了。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樣,」她不禁問出口,嗓音仍是淡淡的,「給人當沙包去了嗎。」
懷野感受到黏糊糊的衣服從身上褪去,衣料磨過傷,他還是忍不住咬了咬牙,但仍笑著說:「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太關心我了?我還沒問你,你突然跑這兒來洗澡是怎麼回事?身上還弄那麼臭——難道丁滿沒告訴你這兒只洗車……」
懷野話都沒說完。
從衣服拽過頭頂的縫隙看到。
一片浴巾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的腳下。
「……」
喬稚晚:…………
空氣都陷入了死寂。
懷野動了動唇,正要開口,立刻被她揚起一聲鏗鏘地打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