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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只穿了條輕透的絲綢睡裙,纖薄的脊背因了過渡嘔吐的動作而微微顫抖,孤零零地坐在潔白的地磚,單薄蒼白,恍若與這清早溫冷的空氣融為一體。
懷野見狀,走上前,在她身後半蹲下來。
他見她一副痛苦的模樣,猶豫了下,抬了抬手,掌控好力道,好心地拍了下她的背:「喂,沒事——」
他話還沒說完,她就是一句:
「別……碰我。」
她近乎嘶吼,很難受似地,用力到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很瘦,兩側的肩胛骨嶙峋,如枯蝶的翅膀,隨著乾嘔而不斷地翕動,震顫劇烈。
懷野的手停了停,卻還是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脊背:「你這麼難受——」
「……說了,別碰我,」喬稚晚感受到他的力道,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嗓音沙啞了不少,聲音破碎,如同硬擠出來,「——聽不見嗎!?」
懷野有點兒譏嘲地哼笑了下:「吐成這樣還有力氣兇我,你不會是裝的吧。」
他說著,站了起來,不管她了,「那你自己吐吧,你當我願意管你。」
這房子是二層複式結構,傢俱裝潢風格十分統一,每一件單拎出來都像是精美的藝術品,典雅、精緻,無一不透出這裡的主人獨特的審美和品味。
浴室同樣簡潔雅緻,瓷磚地潔白,大理石紋的盥洗臺寬敞乾淨,同時擁有按摩浴缸和淋浴間。
浴缸的正面對著巨大的落地窗,俯瞰出去,腳下高樓雲集,風景非常不錯。
只不過,什麼都太大了。
總覺得空落落的。少了些人氣兒。
剛懷野沖了一半的澡就停水了,他只匆匆地洗了個頭髮,頭髮絲兒飄著縷淡淡的香氣。
與昨天她經過他時身上的味道很像。
懷野環著手臂,靠在浴室門邊兒片刻,見她還趴在那邊,半天起不來似的,好心地提醒道:「對了,你家停水了,別吐滿了,等會兒沖不掉我可不幫你。」
吐了個天昏地暗,什麼都沒吐出來。
胃裡一陣陣的痙攣、抽搐,伴隨著劇烈的反酸,喬稚晚整個人猶如虛脫,臟器都好像要翻攪一通,爭前恐後地從她的喉嚨裡掙扎出來。
太難受了。
懷野見她不動了,頓了頓,問:「哎,沒事吧?」
她不說話。
「還沒吐完?」他又問。
她還是不說話。
懷野的腳步停了停,想起了什麼,從浴室出去,下了樓。
louis在喬稚晚腳邊打了會兒轉,也一路跟著他跑了去。
喬稚晚滯滯地盯著空氣,聽著他的腳步遠了,呼吸漸漸勻了下來,整個人虛弱不已。
想到昨夜睡前夏帷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哪怕她要說,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就如現在,胃一陣陣的痙攣著犯噁心,她也什麼都吐不出來,就是想逃離那一切,就如她的五臟六腑這麼掙脫著,想要逃離她這副軀殼,徹底摧毀她。
半晌又聽腳步上來。
喬稚晚還以為他走了,沒回過神,他便蹲到了她面前,骨節分明的手端著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下面還有點水,漱漱口?」
他的嗓音清朗,迴蕩在半大的浴室,漸漸地將她的思緒拖回了現實。
緊接著胃裡狠狠地一糾,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蜷縮住自己。
沒接那水。
懷野嘲笑起來:「你要不要照照鏡子?臉都成茄子色了。」
喬稚晚盯著腳下瓷白的地磚,一時晃得她頭暈目眩。她不大習慣被人照料的感覺,幾番定了定神,才對上他的眼睛。
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