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第1/5 頁)
保鏢很快發來譯版的診斷報告,以及每一次治療記錄。
林殊開啟露臺的燈,半靠在躺椅上閱讀。
陶芓湉的第一次治療是在18歲,也像這次一樣,獨自一人到楓國治療。
“這世上的人可以簡單地分成三類,髒東西,乾淨東西,以及披著乾淨皮的髒東西。”
“他像是世界的寵兒,每個人都以為他是乾淨東西,只有我知道,他是披著乾淨皮的髒東西”
“我討厭回家。每次回家,他都會潛入我的房間門,用那雙噁心的手,讓我無法呼吸,不得動彈,把我變成和他一樣的髒東西。”
初始幾次的對話有點混亂,林殊看不太懂。
隨著陶芓湉去治療的次數增多,林殊大致懂了,這些對話中的“他”大機率是陶瀲。
而陶瀲因為某些原因,非常嫉恨陶芓湉,青少年時就把拔了牙的蛇放到陶芓湉床上,這也是陶芓湉患上強迫性精神障礙的導火索。
陶芓湉很詳細地描述了,那隻蛇在他身上爬行的觸感,冰涼而粗糙,每一顆鱗片爬過面板,就像是活的刀背在身上細磨。
林殊看到一半,實在感到不適,翻頁跳過了這段描述。
而後來,陶瀲會光明正大地進陶芓湉的房間門,睡在他身後,雙手撫摸他的每一寸面板,從髮絲到足尖。
說是猥褻,但又不準確,因為陶芓湉不認為陶瀲有任何性暗示,他認為陶瀲只是在單純地“汙染”他。
為了將這些“汙染”洗去,陶芓湉會不停地洗澡,只用上沐浴露和香氛還不夠,一定要狠狠地搓,洗到面板髮紅,脫皮發痛,再上酒精數次消毒才行。
也正因此,陶芓湉總是面板感染。
而簽了南影后,陶芓湉不能再在身上亂留痕跡,所以有時會服用大量的舍曲林。
“我站在晦暗不明的光裡。光照之下,我是一視同仁的養子,幸運兒。而在黑暗之中,我背後伏著髒東西,他想吞噬我,佔據我,讓我全身沾滿汙穢。”
“沒有人知道他是髒東西,只有我知道。”
養子
陶芓湉不是私生子。
所以私生子的傳聞,很可能只是陶瀲的傑作。
林殊關上電子報告,悵然若失地望向天空。
也許,陶芓湉前一世的死,和邊星瀾的關係確實不大,是他一直誤解了。
邊星瀾那蠢蛋多惜命啊,沒有體檢報告和套就不會做,也不接受一對多的關係,做個金主是合格的,只是當不了愛人而已。
況且,從治療記錄裡看,陶芓湉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無害瑟縮,反而有些冷漠的高傲,像是暫時跌入汙泥的聖子,冷眼瞧世人。
說不定,那日在聖心會所時,陶芓湉表面害怕,實則是在心裡想:“謝琦君真是個噁心的髒東西。”
而這樣的陶芓湉,真的會喜歡邊星瀾嗎?真的會因為和邊星瀾分
手而自殺嗎?
不見得。
可如果,陶芓湉是因為心理創傷才自殺,那這一世,他真的能救下陶芓湉嗎?
林殊長嘆口氣,對著黑天發愁,疲乏又無力。
手機亮屏,跟著陶芓湉的保鏢再次打來電話,“林先生,陶先生快上飛機了,預計在明早到達b市。”
管它的。
能救與否,他都要試試,總比什麼都不做好,不過是個陶瀲,那算個什麼東西?
林殊沉默片刻,打雞血似的站起身,冷聲吩咐,“把航班資訊發過來,我明早去機場接他,你帶幾個人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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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殊整裝待發,專門穿了身黑西裝,戴著墨鏡,用髮油把頭髮摸得光潔錚亮。
林殊沒開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