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第1/4 頁)
冰雪融化後,懸崖上只剩下枯草。
早春還未至,崖上別說有新發的草芽,就連飛蚊都沒有,很是蒼涼。
塞納駛到崖邊,林殊踩下剎車。
林殊不知道他為什麼來這裡,他只是不想回家,也找不到別的事可做,一想到那人,就下意識開車來這裡看看。
蕭瑟的冬風過境,將斷裂的枯草捲成一團,有生命一般蹦躂,最後從崖邊掉下去,跌進崖下的深淵裡。
耳邊太安靜了,有些寂寞。
林殊隨手開啟收音機,調到音樂電臺,音響裡傳出沒聽過的流行歌曲,這才熱鬧了些。
寂寞的口琴聲過後,熟悉的男歌手聲響起,演唱者該是南影的藝人。
“沉入越來越深的海底”
第一句歌詞出來,林殊不自覺失笑。
真是到哪都能聽到這首歌的翻唱。
林殊也沒換頻道,而是任由這歌曲播放,從車座邊摸出火機和煙。太久沒有抽菸,林殊手生了,連續打了好幾次火,才將菸頭點燃。
尼古丁入肺,林殊被嗆得咳嗽幾聲,又趕緊把煙拿開,左臂搭在車窗上。
他現在怎麼連煙都不會抽
林殊將煙夾在指間,靜靜聽《氧氣》唱到尾聲,電臺又再播放其它歌曲。
斷裂的枯草一團團飛下崖,像是再也受不了這個冬天,亟待解脫。
林殊失神地想,等他死以後,他的那些錢該怎麼辦?他的那些房子又該怎麼辦?
不如直接收逼死幾個集團,把那些紈絝家裡玩到破產,看他們來哭著跪著求他好了?
這想法一出,林殊就被自己的惡劣逗笑了,神經只興奮了一瞬,又很快陷入沉寂。
沒意思。
林殊將菸頭摁滅,丟進菸灰盒中,開門下了車。
林殊走到崖邊,彎下身子觀察崖外的場景,這懸崖挺高,崖下也沒種什麼樹作緩衝,他摔下去應該是活不成了。
認真思考過後,林殊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歸宿。
唯一要解決的,就只有高靜歌。
嗡——
手機響了,林殊直起身,接通電話。
“殊兒,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我記得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邊星瀾在電話裡問。
這蠢蛋,正經事記不住,只記得住他多久回來。
林殊平靜地說:“那邊太冷了,沒什麼意思。”
“是嗎?”邊星瀾開著玩笑試探,“我還以為你和那誰產生了矛盾,被氣得先回來了。”
“沒有,”林殊下意識否認,冷著聲音說,“如果你實在是閒,那就去多關心桃子,少來打擾我休假。”
“我已經把桃子哄好,他現在睡著了,”邊星瀾洋洋得意,“我就想關心一下你和那誰的進度嘛。”
“沒什麼進度,就這樣,掛了。”
不管邊星瀾還想說什麼
,林殊直接結束通話電話,耳邊才清淨了些。
林殊垂下手,膝蓋也漸漸彎下去,就這麼蹲在崖邊發愣。
他差點忘了,除開高靜歌,還有邊星瀾這沒心沒肺的蠢蛋。
上一世喊著叫著,要去牢裡捅死他,那這一世等他死了,邊星瀾是不是又要喊著去捅死秦渝池?
沒一個能讓人省心。
林殊嘆口氣,從一旁撿了根枯枝,百無聊賴地戳地面,直到將腳邊的土戳出好幾個凹陷的洞。
到懸崖上時是上午,林殊在崖邊逗留一整天,才在日落西山時驅車離開。
回到家,林殊從廚房裡翻出幾塊高熱量的餅乾,送入口重重咀嚼,再就著酒一起吞下腹,胃裡的飢餓感便全部消去了。
天黑之時,林殊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