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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上進的人。這些電影不光是何其收集的愛好,還代表了他的青春,他花在上面的時間,所用的精力,全都在一個硬碟裡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他喜歡聽何其給他講述自己的事‐‐大學時代的舍友,地鐵上不經意間看到的漂亮女孩,現在還經常跟他保持聯絡的損友林遊。他和林遊一起玩遊戲的時候邢衍也會湊上前去,稀里糊塗地看螢幕上的小人滿地圖亂走,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何其就死了,然後聽他在那裡大罵。
昨天是第一次聽到何其說起他的家鄉,聽起來是很有中國味的地方。廟宇、搭臺子、唱戲、花旦,對於他來說都是新有名詞,雲裡霧裡,只在腦袋裡有個大致的印象。他說的大概是中國的古典戲劇,花旦‐‐就是戲劇舞臺上的女主角吧。回憶裡得了精神病流浪到他家鄉的前花旦,也許讓何其聯想到了自己。邢衍不得不承認,他和那個女人有共通之處,同樣在舞臺上曾經發光發熱過,同樣流離失所,遭眾人厭棄。只不過他遇到了何其,終於有了個安身立命之所。
如果當初沒遇到他,此時的自己會是在哪裡呢?
是沿著江水之下,消失在茫茫人間;還是他最終沒跳下去,現在仍在街上如行屍走肉般,倉皇度日?
他回想起那時候的白水橋,隔岸的燈光虛晃著他的眼睛,模糊的塵世啊,皆在彼岸。何其將一隻小舟搖到他腳邊,將他引渡。看著漸行漸遠的白水橋,他覺得自己終於能放下過往,彼岸也再不是過去的彼岸。
某一天晚上,何其回來得早,吃飯洗澡刷牙洗臉完後,居然才九點。他躺在床上興致高漲地開啟電腦,叫來邢衍在他旁邊坐下,開啟了電影《亂世佳人》。他說他以前看這部電影看了三遍,最近想重溫都找不到時間,還好今天下班快,看到十二點多就睡。邢衍也很高興,坐在他旁邊興奮地等著電影開演。結果斯嘉麗剛歷經艱險穿越戰火紛飛的戰爭地段,回到自己滿目瘡痍的莊園,何其就睡著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重重地掉在邢衍的肩膀上,直到電影結束在斯嘉麗淚流滿面卻充滿希望地說完最後的臺詞,他都沒醒過來。
\&ot;after all,toorrow is another day!\&ot;
&ldo;無論如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do;
邢衍的臉上微微浮起了笑容。他從凳子上站起來,正打算轉身回屋,把昨天留下的衣服給洗了的時候,底下的陽臺傳來妞妞的聲音。
&ldo;阿衍哥哥!阿衍哥哥!&rdo;
邢衍說過不要在陽臺上這麼叫他,這會讓路過的人知道這座房子裡有一個漏單的小女孩,如果有人心懷歹意,那就糟了。他教她用硬的東西,比如說掃把或衣架敲擊防盜網,這樣他聽到就會趕快下來。
今天邢衍起晚了,醒來何其已經走了,連妞妞他都忘了,實在太不該。平時這個時候他都會先下去跟妞妞說一會兒話,才回來做家務活。等到吃完午飯再下去,哄她睡覺之後,到超市買菜,然後坐在陽臺或在樓下的臺階打盹,直到妞妞午睡起來了,站在門裡小聲地叫他:&ldo;阿衍哥哥……&rdo;傍晚的時候他還要回去給何其做晚飯,每次何其都勉為其難如臨大敵地把碗裡的食物吃完,為了鼓勵他,還會說&ldo;下次你一定可以做得更好!&rdo;邢衍聽到,忍不住要在心裡長嘆一番,進而淚流滿面。他人太好,讓邢衍覺得每次進廚房都是一種犯罪,而何其,就是受罪的苦主,還是患有斯德哥爾摩症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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