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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馨望著她們母子倆的背影，微笑著搖了搖頭。忽然，&ldo;孩子&rdo;這個詞兒躥了上來。她又回憶起那個夢境，夢中的場面是如此真實。安妮開車撞到防護欄上，擋風玻璃上有血，安妮撕心裂肺地喊著：&ldo;孩子，我的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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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連續做了幾個混亂的夢，她現在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似乎隨時都會碰到某個&ldo;機關&rdo;，再次進入一個不真實的場景之中。當她站在走廊的拐角處聽到戴院長和駱嘉的低聲談話時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ldo;大事情&rdo;‐‐她把安妮的追悼會變成了一場混亂的鬧劇。

&ldo;您是說，她的自我分裂出了一個叫安妮的人格?&rdo;是駱嘉的聲音。

&ldo;對，她不僅分裂出了一個叫安妮的人格，而且還幻想出了一個叫馮蕾的人。&rdo;

人格分裂?連那個不拘小節、活靈活現的鄉下小姑娘馮蕾也是我幻想出來的?

文馨一下子懵了……

&ldo;上次她說醫院裡有馮蕾這個病人時，我已經看出來她有很大的問題，但是沒有發現病因。直到她今天分裂出安妮的人格，我才想明白，一定是她對安妮有強烈的負罪感，所以透過人格分裂的方式來減輕、轉移這種痛苦，甚至……變成一種自我懲罰。&rdo;

&ldo;負罪感?文馨為什麼會對安妮有負罪感?&rdo;駱嘉說，&ldo;更何況……當初是安妮綁架文馨……&rdo;

&ldo;你怎麼能確定二月十四號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呢?&rdo;

&ldo;我認識她們兩個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我是她們的老師，對她們兩個非常瞭解。文馨雖然有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是她連半顆壞心眼都沒有，更不會對安妮做不好的事情。&rdo;

&ldo;駱老師，文馨已經不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了，你和她真正談戀愛才多久?你真的瞭解過她嗎?&rdo;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文馨屏住呼吸，就像把自己憋在水裡一樣，彷彿只要她一呼吸，別人就可以聽見&ldo;咕嘟咕嘟&rdo;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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