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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一度厭倦那種生活，否則也不會一拿到學位證書就立馬從美國跑回自己的國家來。

那個時候他經常想，如果睡在身邊的是文馨就好了。

就這樣又躺了五分鐘，他看了看手錶，已經快要九點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躺不了一天，他必須得爬起來。他硬著頭皮拎起文馨那隻戴戒指的手，把自己那隻癱軟成一堆羽毛似的小鳥小心翼翼地移出來。眼看就要成功了，文馨那隻手卻突然抓住了他：&ldo;去哪兒?&rdo;

他嚇了一跳，呼了一口氣說：&ldo;我還有事要做。&rdo;

&ldo;不要，我一個人睡不著，別讓我一個人呆著……&rdo;她的聲音很膩人，手卻不停地擺弄著那堆羽毛。

&ldo;我餓了，能讓我去做點吃的嗎?&rdo;

&ldo;餓了?&rdo;她迷離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質疑：&ldo;我也餓了。&rdo;

她的手繼續輕輕地揉著他那小鳥兒，戒指颳得他那裡生疼。不過，這種痛感反倒給他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駱嘉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要做什麼，他得剋制住自己，或者至少先確認下她是誰。

&ldo;我想再懷一個孩子。&rdo;沒等他開口，她先開口說。

再?神經病。駱嘉儘量保持溫和：&ldo;剛才……我們做愛……也是你嗎?&rdo;

&ldo;傻冒，什麼你不你的，哪有這樣叫人家的?和從前一樣，叫我安妮就是了。&rdo;她吃涼不管酸地說。

&ldo;你……真的是安妮?&rdo;駱嘉一臉訝異。

&ldo;嗯哼，&rdo;她吐吐舌頭，&ldo;怎麼，是不是我的表現比以前進步了……&rdo;說著，她加大了手勁兒。

&ldo;別鬧了。&rdo;駱嘉皺著眉，為她說出這種話感到羞恥。

75

廚房裡是鍋碗咣當咣當碰撞的聲音，菜刀咔嚓咔嚓切菜的聲音，女人愉悅地哼著小調的聲音。此時駱嘉什麼都聽不見，他正光著身體，像一個被強姦過的女人，怔怔地躺在床上。

&ldo;如果文馨在我身邊就好了。&rdo;

他犯傻，好像不覺得廚房裡的那個人是文馨似的。他感覺自己背叛了文馨，有種和別人偷了情的愧疚感。

她的確不是文馨。如果文馨正常的話，可能並不想跟他做愛。

&ldo;老公，起床啦，要開飯啦……&rdo;

駱嘉皺著眉頭在被子裡掙扎著，起還是不起?但隨之另外一個問題也躥了上來，難道不結婚了嗎?結還是不結?結，當然要結。她到底還是文馨，病得再嚴重也是文馨。他得配合她好好治療。

想到此，他硬著頭皮從床上爬起來，氣呼呼地套上衣服。

安妮人格端著一大盤食物走了出來。駱嘉坐在椅子上，一看見那一大盤子西餐心就冷了。

安妮人格陶醉地看著大盤子裡的麵食：&ldo;好久沒吃我做的義大利麵了吧?&rdo;

駱嘉沉默，在美國的幾年，安妮只會做一樣食物，就是加番茄醬的義大利麵。

&ldo;哎，那會你最愛我做的義大利麵了，你還說，我做的義大利麵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義大利麵，當然了，只要駱老師喜歡，我給你做一輩子都願意。&rdo;

&ldo;別這樣行不行，我已經什麼都聽你的了……&rdo;他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