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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與梵認出那是一中旁邊的蛋糕店:「給我帶得?」
「不然呢?」周行敘把盒子遞給她,給她拆了把一次性的叉子。
薛與梵小心翼翼的拆開盒子,看著和奶油以及蛋糕胚相互成就的草莓,束起大拇指:「這才是蛋糕。」
她吃了一大口,滿足的小表情藏不住。
夜裡溫度降到了零度以下,講話的時候白氣就會出現。周行敘看著她吃,抬手幫她把棉服的帽子戴起來:「好吃就行,不枉費我開了一個小時的車過來。」
奶油在嘴邊裡融化開了,這話的殺傷力很大。
「就為了給我送個蛋糕?」
周行敘:「順便見你一面。」
說完,周行敘就看見她的表情變了,先是像網上特別流行的『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很快她放過了自己的五官,表情還是不信之餘帶著些驚訝的歡喜。
但薛與梵心裡還是有點數。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瞭解周行敘,但能猜到一些些:「是不是周景揚又搶你東西了?」
——所以你不開心,所以你想來折騰我?
周行敘瞳孔一顫,不久前家宴上的事情再次浮現在腦海里,霍慧文叫他讓,卻從來不覺得是周景揚在搶。
只有她覺得是周景揚在搶他的東西。
幫她戴帽子的手還在她臉頰邊,五指越過帽簷,指腹慢慢撫上未施粉黛的臉頰。粉色的唇邊沾著奶油漬,她感覺到了自己臉頰上的手指,茫然的從蛋糕的美味中抬頭看著他。
雪松味壓境而來。
他的唇有點涼,尤其是在鼻息熾熱的交織對比下。薛與梵僵直在原地,呼吸停止,唇上的涼意轉瞬即逝,她感覺到下唇被包裹一片溫熱潮濕之中。
身體之間的距離驟減,薛與梵下意識的推了一下他,掌心下是異性有些硬的胸口。
周行敘沒防備,被她推了一下,他鬆了口,但人沒有離開,臉還停在她幾厘米外的地方和她對視:「怎麼了?」
薛與梵感覺到他說話時,撥出來的氣都灑在自己臉上,臉頰一熱,開口,丟人的開始結巴了:「蛋……蛋糕,你靠過來……蛋糕要掉了。」
說完,一吻重新落了下來,續上了剛才的動作。
薛與梵感覺到手裡的蛋糕易主了。他隨手把蛋糕放在車頂上,手臂摟上她的腰肢,將人往自己這邊帶。
鵝黃色的路燈即便四下無人也會亮著,它投了一束光在他們身上,彷彿舞臺的聚光燈。
不得不說,周行敘吻技很好,他會收著牙齒,不會一開始就大開大合,循序漸進很有一套。薛與梵這個沒接過幾次吻,而且以前體驗感還極差的人,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腿軟。
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扶上了他的手臂。
薛與梵有些激動,身後是奶奶的房子,在夜晚還能借著路燈看清一個房屋的輪廓,那裡是她從小的禮法教義,是她二十年來的墨守成規,是對她圈圍了二十年的來自奶奶的封建糟粕。
而面前這個人,是離經叛道,是恣意妄為,是隨心所欲,明知不可為還會去為之,他活著講究一個從心,遵一個隨意。
他來自薛與梵從小至今不曾踏足過嘗試過的那一面裡。
他主動將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握住,沿著手臂找著她的手腕,再透過手腕找到她的五指,和她十指相扣。
雪松味漸漸染上別的味道,他結束時,薛與梵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夜色沖淡了薛與梵臉上的嬌意,她調節的呼吸,也注意到了自己腰後的手,也反應過來兩個人剛剛做的事情。
接吻啊。
薛與梵強裝鎮定的看向他,然後束起大拇指:「吻技不錯,比我前男友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