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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久,那日交易彷彿不過是一場夢。
紀衡內心恐懼漸漸也淡了。
伴隨他名聲日響,他心思也漸漸安穩,只覺得對方就算是神裔,自己也不算是可任人宰割。
可如今一看,那份恐懼仍然是存於自己心中。自己從前種種心思,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阮珠這個人比較含蓄,又覺得把柄應該用在刀刃上,故而沒去跟紀衡說見到姜玄衣那一模一樣的針囊。若阮珠說出此事,只怕這看著頗為冷傲的紀神醫會驚得跳起來。
鸞鳥震翅,此刻碧水宮也漸漸近了。
阮珠撩開了車簾,此刻鸞車距碧水宮還有十里之遙,只見天空已沾染一抹霞光寶器,直衝雲霄。
畢竟這世間法器若是現世,則必生寶光,以彰顯其逼格。
這幽骨火蓮現世,自然是天生異像,寶光沖天!
阮珠眼中漸染一抹熱意,無論如何,這份機緣定屬應無烈。她想到綠泫在神藏真君與赤瑛仙子跟前得寵,這個事實就像是一根針似的紮在了阮珠的心底。
無論如何,這些東西本是她的,原本不應讓旁人沾染。
阮珠這麼想,自然也是另有緣故,而那原因也不足為外人道。
她身子骨孱弱,有時望著那些修為出塵女修,內心也生出些積壓的不甘。這麼一副怯弱的形貌,卻因為內心情緒過於激烈,雙頰不覺染上一層熾烈紅暈。
阮珠目光瞧向前方,當她窺見一支熟悉隊伍,她驀然細細的眯起了眼睛。
只因阮珠雖未與綠泫同行,但雙方目標都是碧水宮的幽骨火蓮,總歸是殊途同歸。
流月國的鸞車之上,插那一面流月國的月旗,也不難分辨。
既然大家是同一個目標,那始終就是要撕的。
人什麼時候都是要爭。
綠泫到時,碧水宮前已聚不少人。幽骨火蓮現世,來的都是一票為爭機緣的上進修士。說到底,綠泫與應無烈只是贏面最大,並不是非要二選一。
在場修士都是技出陰山,皆為陰山一脈。那幽骨老祖也是陰山悟道,算是同脈修行中的佼佼者。陰山是個無組織的地方,幽骨老祖亦是得了前人機緣發展自己,算得上陰山老傳統了。那麼理論上陰山一脈皆有機會,陰山修士皆可一爭。只不過綠泫跟應無烈算是親傳,是悟幽骨老祖傳承而開竅,自然更具優勢。
正因姜玄衣也是陰山開悟,故而綠泫方才稱呼他一聲姜師叔。
不過修士界最吸引人的就是各種意外。
小卒子幹翻大佬的傳說經常會有,這大約也是修士修行迷人之處。
一旦主角氣運加持,冷門黑馬乾翻熱門天之驕子,那也不是沒可能。
而那幽骨火蓮算是仙門中一件有逼格的機緣了,據聞如今神藏真君也蒞臨碧水宮,客居於此。
如此威懾,也是告誡在場修士有上進心也還罷了,規矩還是要守的。
要說古怪,便是今日碧水宮封了側門,大門緊閉。現場氣氛肅穆,搞得很有儀式感。
修士界熱知識,大組織平日裡只側門出入,不會隨便開大門。若封了側門開大門,便是迎接貴客,用複雜的儀式感抬抬貴客的逼格,也算是吹捧有名修士一種手段。
比如流月法宮那扇大門,在謝苒運營下,只在綠泫回來時候開啟。
如此長期以往,也能增加綠泫這貨在流月百姓心目中的權威感。
碧水宮比流月法宮高好幾個檔次,那這位需迎接的貴客則更惹人好奇不已。
綠泫才到,也心生好奇。她對自己還是有逼數的,怎麼也不會是自己。
伴隨綠泫到來,一道熟悉身影卻也掠上前來,正是碧水宮的侍婢素蘊。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