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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森被捕,肯定會把所有罪責都往自己身上推!
是了,他是外國人,國沒有死刑,可是華國,有死刑,而且現在正是嚴打的時期!
一想到有可能會死,馮良康所有的得意,所有的風光,所有的淡定都歸於零。
明明十一月秋涼漸起,每個人都得穿袷衣才能抵禦早晚的寒氣,可是現在馮良康卻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發冷。
越有錢,越怕死。
花錢僱瑞森殺掉自己不喜歡的人,馮良康覺得爽;可現在所有一切罪行都被警方揭穿,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判處死刑,馮良康終於慌了。
朱飛鵬在一旁看得目眩神迷。
趙向晚由殺人在國外這一條線索出發,引出越洋電話、轉帳記錄這個重要證據,再以引線的畫像照片為媒介,引得馮良康以為殺手已經被捕,並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實。
生平第一次僱兇殺人的馮良康果然害怕了。
趙向晚走出審訊室。
五分鐘之後,她拿著一個袖珍的錄音機走進來。當著馮良康的面,放入一卷磁帶,開啟錄音機。
「滋……滋……」
一陣電流雜音之後,對面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是,我在酒店見到馮先生……」
馮良康突然跳起,一把摁下停止鍵。
他面色煞白,語無倫次:「不是,那個,這樣不行。我不是……沒有……」
趙向晚冷冷地看著他,眸光幽深、寒冷,如臘月凜冽寒風。
馮良康哀求道:「我,我一開始也只是好玩,我根本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殺人方式。」
趙向晚依然沒有說話,但眼神裡自帶一股逼人的氣勢,讓馮良康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上竄下跳的跳樑小丑。
馮良康繼續說:「我沒有想過殺人,我真的就是因為在國外遇到瑞森,他主動走過來說可以幫我清理某些討厭的人,我就隨手接了他的名片。」
趙向晚鳳眼一眯:「所以,覺得戚宛娟他們礙眼,你就聯絡了他!」
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接觸到趙向晚的眼神,馮良康的內心幾近崩潰。剛才他還覺得眼前這個小女警沒什麼本事,可是現在卻後悔自己小看了她。
馮良康一緊張,話就會變多。
「我真的,就是好玩,想試試,沒想到錢剛匯過去,他就來了。他說他是一個大學教授,搞了個什麼模型,只要他往這個模型裡放一顆棋子,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我肯定不信的嘛,說錢不錢的無所謂,就當是交個朋友。沒想到他說他有職業操守,講誠信,拿了錢就會辦事,然後就消失了。」
「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我真的,只是好玩,我沒想到他會真的殺人。」
趙向晚打斷他的自我辯解:「僱兇殺人也是殺人,雖然你沒有親自參與殺人的行為,但對方在授意之下才有所作為,在整個犯罪過程中你是主謀,一般是……」
停頓片刻,趙向晚斬釘截鐵地說了兩個字。
——「死刑!」
唯有死,才讓馮良康畏懼。
你和他講道理,他覺得你幼稚,因為他吃過的鹽比你飯還多;
你和他講良心,他覺得你迂腐,因為良心換不來金錢、權勢;
你和他講社會責任,他覺得你可笑,商人逐利是本性,老百姓的生死算個屁!
唯有法律,才會讓他忌憚!
聽到「死刑」二字,馮良康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面色蒼白,四肢無力,所有的精氣神彷彿被抽離出這個身體,死亡的恐懼感,令他再也維持不住剛才的淡定。
【不能死。】
【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