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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夏的心跳猛然加速,臉燒得似是要掉一層皮,不用她照銅鏡也知此刻一張臉紅得如同蒸熟的河蟹。
上頭的人定然也是慌張到不行,以致忘記了起身。思夏傻愣著,竟是忘了催他起身,凌亂在緊張中。看他正正看著自己,透過那黑色的瞳仁,她看到有一個面色不佳的自己,一時像是坐在甕中被火烤,一時又覺著墜入冷水中被冰凍。
兩人捱得近,氣息交纏在一起,卻是交纏得也不順暢,因為誰也不敢放鬆地大口喘氣。
思夏的手不自覺地發了麻,抵在他胸膛,卻被他結實又迅疾的心跳驚到了。她也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極快,一下兩下,譜出聲勢浩大的緊張與不安。她的心似是要跳出腔子來。
一咬牙,她手上用力推他,卻推不動。張思遠迅速眨了兩下眼,並未起身,而是翻身一倒,和她並排躺在了一起。
望向長空,幾枝桃枝遮住了曖曖流雲,日光柔而亮。
直到馬兒又打了個鼻響,他們才有所動彈。
思夏的臉不紅了,心也跳得不比方才快了,撐地而起,免得再躺下去著了涼。
張思遠比她動作快,率先起身,又拉她起來,看到她露出的肩頭時,又正人君子地背過身去,催道:「你趕緊把衣裳理好,免得有人過來看見。」
思夏那張臉像是被人施了法術一樣,「唰」一下就變成了喜慶的顏色,慌裡慌張地用手先捂住肩膀,又迅速背過身去,一邊整理衣裳,一邊賊兮兮地小心回頭看他,別偷看!
張思遠正背著手抬頭看天,此時流雲已散,日光更加亮了。
他聽到身後沒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便問:「你理好沒有?」
思夏氣氣囔囔道:「背上全是土!」後背的土夠不著。她再抬頭,看他原本乾淨的緋色瑞錦紋袍子變得髒汙,好意提示道,「阿兄身上也是。」
張思遠回頭,看她正費力地扭脖子,兩手全背過去在努力地清除粘在衣服上的土。
灰塵除不乾淨,她又著急,這無可奈何地的樣子當真可愛極了。他走過去:「我幫你。」
到底是沾在衣服上了,拍完之後,細看之下,衣服還是髒的。給她清理了一下,他便把後背留給了她,思夏知恩圖報,給他也拍了拍土。
回去的時候思夏不上馬,又要和他貼在一起了,挨那麼近,她心裡發毛!
「你磨蹭什麼呢?」
思夏再次紅了臉。咬著唇獨自走,卻是身形一歪,剛才真的扭到了腳踝,站著拍土時不要緊,這時一用力,才知道是真疼。
「怎麼了?」
思夏左腳著地,右腳慢慢抬,要活動一下。誰知越動越疼,疼到蹙眉。
「崴腳了?」
思夏不確定地點了點頭。
「嚴不嚴重?」不待思夏回答,他又說,「除了鞋襪,我看看。」
思夏驚恐地看著他。
「你胡思亂想什麼。有樹擋著,即便有過路人也不會發現。」說著,他已經按著她坐了下來,「以前初學擊鞠時經常崴腳,我和太醫署的人學過正踝骨。你別耽誤事,傷得重了得叫人抬你回去。」
思夏被最後這句話嚇到了,崴個腳變瘸那可太不值了,趕緊乖順地把左腳鞋襪除了。
張思遠看到那白嫩的小腳時頓了頓,隨即眼神猛眨兩下,細細看了看,沒有腫脹和淤青。
他修長的手摸上她的腳時,明顯感覺她哆嗦了一下。他撩起眼皮看她緊緊攥著手,囑咐了一句「放鬆」,之後握著她的腳慢慢轉,轉了半圈,思夏又哆嗦了一下。
「疼得厲害嗎?」他惴惴不安地問。
「微痛,踩地時會更疼一些。」
他捏著她的腳又慢慢轉了一圈,沒有聽到骨頭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