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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淚從唐季惟的額頭滑落至鼻樑,帶著溫熱的情懷和多年的痴戀無果的辛酸。
唐季惟說:「韓縝,我還當你是我的兄弟!比以前不及,卻比這一世要多!
韓縝埋頭於唐季惟的頸窩低聲嗚咽,像只被遺棄的小獸般的無助彷徨,強壯有力的心跳在一刻成了唐季惟最歉疚的鼓點。
「為什麼?為什麼朕還是得不到你?觀兒!」韓縝內心劃過最險些淋漓的刀痕,顫抖著捧起唐季惟俊美的臉龐,像是得不到糖果卻固執的請求的小孩兒。
唐季惟輕輕的撫過韓縝受傷的雙眼,那裡面的責問和火光太過熾熱,他根本無法招架。
擋住了韓縝凌厲的雙眼,冰冷的雙唇輕輕的吻過他的額頭,淺唱低吟間竟是哀歌一片,那本來可以得到的與慣來得不到的都在深沉的低吟中被時光拋卻,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唯獨不變的是你的執著與我的堅持,道不同不想與謀,論及情路亦是如此。
☆、72
自從韓縝醒來之後,唐季惟輕鬆了許多,局勢也在逐漸的清晰明朗化,安遠侯已經明目張膽的打著清君側的名號召集了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開始分作兩批圍攻京城和南巡的隊伍。
韓縝在帳篷內快速而清晰的做出了一個又一個指示,唐季惟心裡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決定以大局為重。
文武官員都退下後,唐季惟不得不開口了,「皇上,臣有事要奏!」
韓縝把眼光從地圖上移回跪在地上的身影,皺眉沉聲說:「先起來吧,地上涼氣太重了。」
唐季惟也不推辭做忠心狀,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朕看你今日怎麼畏首畏尾的?剛才進攻路線的討論你昨晚不是很有想法嗎?」韓縝看著唐季惟略有不安的神色,安慰道。
唐季惟淡然一笑,說:「皇上於文韜武略乃人中龍鳳,臣這點兒雕蟲小技怎敢班門弄斧,不過是玩笑話而已。」
韓縝見他放鬆了起來,才說:「剛剛你要跟朕說什麼?」
唐季惟抿著嘴唇,呼了一口氣,既然決定不要隱瞞便要坦白到底,何況這是關乎社稷存亡的事情,他不得不說。
「臣死罪,臣縱容了死囚假死並且逃走,放虎歸山,還請皇上責罰!」唐季惟復又跪下,這次背挺得直直的,臉色堅毅而目光穩沉會與黃色的靴面之上。
韓縝淡淡的說:「哦?什麼死囚,說來聽聽!」
唐季惟想著,要是韓縝大怒一場估計還沒有什麼問題,自己可以解釋他也會理解一二的。而他現在這種雲淡風輕的口吻讓他心裡極為沒底,江天一的事情的確是他的過錯,他必須一力承擔,只希望別要連累父母和蕭氏才好。
唐季惟條理清晰的娓娓道來,其中包括了自己意圖復仇的事情,但避開了當時準備同歸於盡的想法。然後敘述著一步一步怎麼幫助江天一逃脫的事情,最後隱瞞朝廷把他暗送回了西南。
「西南?」韓縝臉色深沉如水,唐季惟看到了暴風雨的醞釀,「你說他往西南方向去了?」
唐季惟點頭,挺直的脊背略微感受到了壓力,跪在地上的雙膝也漸漸沁入了地上的寒氣。
韓縝的臉色唐季惟已經不敢再看了,西南是匪患極多地形複雜之地,江天一混不混得下去尚可不談,但是縱虎歸山並不是良策,韓縝的憂慮唐季惟自然明白。
「當時只想著報仇與你故而釀成了大錯,近來反賊塵囂而上,臣已經寫了書信發往了西南,江天一欠臣的一條命必定在此時還來,可臣也沒有籌碼可以拿捏住他了。」唐季惟低頭落寞的說道。
韓縝輕輕吐字:「那也未必!」
唐季惟抬頭,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把人帶進來!」韓縝大聲說了一句。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