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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之道愈來愈遠,所有弟子不再煉製屬於自己的“符盤”,等如丟棄了符宗弟子的身份標記。這也是當日魏老頭使出“隱身符”時,那兩個神秘的年輕人未察覺他就是茅山分宗之人,只當他是一個使用障眼法、欺騙鄉野愚民的野修。
“宗主,此事你有幾成把握?”莫宗年的問話將茅一清從有些久遠恍惚的記憶中拉了回來。
茅一清淡淡掃視了他一眼,低下雙眉,不急不緩說道:“十年前的一天,我不知為何倍感心驚肉跳,遂違了師門祖訓以本宗秘術——天演之術,自損陽壽二十年,強行推算,勉強算知數年內本宗必有滅門之禍降臨,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動作如此之快!”
聽到“天演之術”四個字,莫宗年眼角明顯地一縮,轉瞬又恢復了正常,語意沉凝道:“難道這真是天意?天非要亡我茅山宗!”
他將雙拳握得咯咯作響,氣勢中驀然多出了一股悲憤之意。
“一切皆有定數!”久久不曾開口說話的嶽掌櫃,敲了敲左手中的煙桿,淡然道:“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死也該死在這裡,不希望臨終還落個客死異鄉。”
“難道這裡就是我等故鄉?”莫宗年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
嶽掌櫃亦不與他爭辯,只是道:“宗主,事已至此,我們也該提前準備準備了!”
茅一清沉思幾許,正要答話,密室之外驟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
三人眉頭俱是一皺,步出密室,回到了正殿之內。
大弟子黃隆正一臉焦急地等候在那,見到三人,連忙開口道:“宗主,駱山方向有弟子發出了三個‘求救符’。”
茅一清與嶽莫二人對過一眼,看出了彼此的心思,難道仇敵這麼快就尋來了?
此時卻容不得多想,他匆匆吩咐一聲“大家準備迎敵”,腳底符光一閃,人已飛上半空,急朝著駱山方向趕去了。駕馭靈器飛行,這是靈尉獨有的技能了。
飛到半路上,茅一清才猛覺不對,這個方向應是風雕的老巢所在。他瞬間想到了——難道是那兩個臭小子又去招惹風雕了?
趕至崖頂時,只見孫六猴垂頭喪氣地歪坐在那裡,一見到他,頓時喜出望外,隨即又低下了頭去。
“哼!”茅一清一聲冷哼。“你師弟呢?”
“他還在下面”。孫六猴耷拉著腦袋不敢抬起來,聲音低細得猶如初次見人的小媳婦。
“你這個師兄當得真好!”茅一清的語氣不由又重了幾分。
孫六猴見師父動了真怒,不敢有所隱瞞,急將事情起因經過細講了一遍。
茅一清聽完後,眉頭直皺,卻也知道魏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心中的擔憂減去了幾分。
“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賬。”
他腳踏符光,向著絕壁下方穩穩落去。
不多時,他便遠遠地瞧見,那突兀伸出山體的長岩石上,不知何時升起了一堆火,火面上正架著一隻百斤重的野豬在翻烤,小弟子魏真正在前後左右地忙來忙去。
見到這樣一幕,即便以茅一清多年清淡的性子,也不免哭笑不得。那一對風雕此時亦察覺了他的到來,敵意而戒備的目光正望著這裡。
茅一清只得苦笑一聲,飛回了崖頂。
“你師弟不會有危險,你就在這裡守著吧,回去再跟你們好好算賬!”茅一清丟下一句話,徑直飛回宗門去了。
這裡雖然只是虛驚一場,但接下來的風雨該怎麼面對了?
孫六猴無法體會到自己師父內心那如山壓一般的負重,只聽到師弟生命無礙,師父語氣鬆動了幾分,心情便輕鬆了許多。
一直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孫六猴神情有些犯困了,崖下突然一陣大風颳起,吹得他都有些睜不開眼,只見魏真穩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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