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傳人”(第1/2 頁)
馬蹄聲由遠及近,一眾人馬裹挾在煙塵中在距離趙讓和金三兩面前兩丈遠的位置停住。 趙讓粗略掃了一眼,對面大約有五十多人。 五十多人,還有馬隊,這已不是一般劫匪的規模。而且從這群人所表現出來的氣勢來看,必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和金鐘鏢局的精英鏢師們相比都不遑多讓。 趙讓輕輕撩起罩衣的衣角,這樣能讓他以更快的速度拔刀。 快一分,便能多一分安全。 雖然金三兩讓他不要急著動手,但眼下這情形在趙讓看來,決計不是靠散點銀錢就能過去的。 待對面煙塵散去,金三兩上前一步踏出,拱了拱手,嗓音鏗鏘的說道: “在下金鐘鏢局金三兩,這大戈壁灘上無風不起浪,無浪不照面,不知各位英雄走的是哪條路?穿的哪件衫?端的是哪碗飯?” 趙讓聽得眼睛一亮。 如此地道的江湖切口能聽到的機會還真不多! 走路穿衣吃飯,都是暗指對面做的行當。 和鏢局行鏢講究頗多一樣,劫鏢的匪也有種種規矩。 有的只走水路,劫掠船家,便是水匪。有的盤踞在山間,向過路之人挨個收取“路費”,便是山匪。山匪不下水,水匪不上山,都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至於那些專門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洗掠商隊鏢局的,已然超脫這個範疇。必得有一眾人馬,手底下功夫極硬才可。 “金鐘鏢局的副總鏢頭,金三兩?” 對面劫匪里居中之人看著金三兩說道。 “英雄認得在下?” 那劫匪笑著說道: “怎麼會不認得?金副總鏢頭可是名滿天下,只是比我上次見你時胖了不少,看來鏢局的日子還是清閒的很啊!” 這人把“副”和“清閒”二詞說的很重,似是刻意為之,以此刺激金三兩的情緒。 隨著話音落下,趙讓察覺到金三兩週身勁氣鼓盪,但很快便又偃旗息鼓,平靜下去,緩緩開口道: “既然是故人,那萬事好說!” 緊跟著話鋒一轉,又說道: “在下這趟鏢日子緊,腳程長,因此不能和眾位英雄多寒暄。這是現銀五百兩,就當我金某禮數不周,賠禮請各位喝酒了!” 說罷扭頭示意趙讓將馬車旁側拴著的一個布袋遞給他。 趙讓將布袋解下來後,當著一眾劫匪的面,把裡面的銀子全都倒出來,抖了個乾淨。隨即又一塊一塊裝好,把口袋扔了過去。 趙讓如此行事,金三兩不由得十分讚許。 若是直接將袋子扔過去,對面必然是碰都不會碰。 誰知道你這袋子裡裝的是銀子還是毒藥火器? 但抖露出來,看個清楚,就能避免這誤會。 可這群盜匪對這一口袋白花花的銀子卻看也不看,反而用刀鞘挑著,又扔了回來,力道拿捏的極好,正巧落在金三兩和趙讓之間的空隙中。 “金副總鏢頭,區區五百兩銀子可是隻夠打發一人的。” 這話說的很直白。 意思是要用銀子鋪路的話,那在場的五十來號人,人人都得五百兩才行。 金三兩可以為了一時的風平浪靜隱忍,但不會毫無底線的滿足對方的慾望,當即目光一凝,說道: “看來閣下是想硬碰硬了!” 對面之人聞言朗聲大笑起來: “金鐘鏢局裡姓金的都會金鐘罩,我還沒有那麼不識趣,想要和江湖第一橫練功夫硬碰硬。” 此話一出,弄得金三兩也有些疑惑。 對方既不要銀子,也不想動手,難不成就這樣乾耗著? “我要一個人!” 趙讓下意識的看了看被圍在中央的道士們,除了一名身形瘦削,個頭稍矮的道士有些緊張外,其餘皆是一副萬事不縈於懷的模樣。 不過既然對方明確了條件,金三兩還是開口追問道: “除了白鶴山的道爺們,其餘夥計鏢師包括在下都是不入流的俗人罷了。不知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英雄這般惦記!” 為首的劫匪抬起胳膊,伸出右手指著趙讓說道: “就是他!” 金三兩很是不可思議的看向趙讓。 先前他只覺得趙讓身姿挺拔,英氣勃勃。舉手投足間,有種其他江湖客所沒有的風範,該當是有點來頭,所以本著不得罪,能交好便交好的原則,才對其客氣有加。 吃行鏢這碗飯的人,最怕朋友不夠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