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薄公堂(第1/2 頁)
“敢問證人,這可是丁川的樣貌?”容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色淡淡。 女子的話擲地有聲,堂上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吳晚聞言,勉力按耐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挽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她點頭道:“確…確是我家阿川無疑。” 虞蘭川的手指不自覺地撫著手中的茶杯。他看著眼前的情景,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但口中仍惶惑道:“這倒是奇了,怎的為人子女的,鬧失蹤不說,回了金陵城也不先去見見父母至親?” 虞蘭川自開始時說了一番話之後便沒再公堂上說過什麼,此時他一開口,聲音雖溫和,口中的含義卻耐人尋味得緊。 他又看向容昭,眼裡笑意明顯:“容小郎君,不知丁川可有隻言片語帶與丁向?” “有。”容昭點頭:“他請丁向多加保重。” 後面半句,她未說出口。 “那他可有隻言片語,請你帶與他的母親?” 容昭轉身,看著身旁那位婉約美麗的,絲毫不像三十餘歲的女子,啟唇道:“未曾,阿川從未向我提及他的母親。” 吳晚身形搖搖欲墜,身旁的丫鬟立即伸手扶住她的身子。 公堂之外又開始喧鬧起來。 只聽見何桂芬大聲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這吳晚是個不守婦道的,與丁向未和離之前便與人有了首尾,阿川自是不會去見她的!” “滿口胡言!”吳晚藉著丫鬟的力站直身子,她聞言頓時轉身,捏著帕子的手直直地指出去,恨不得戳到何桂芬的臉上:“公堂之上,豈是鄉野村婦大聲喧譁之地!” “你做了還怕人說嗎?”論起潑辣,何桂芬自是不輸她,此刻表情輕蔑,看著吳晚的眼神裡都是嫌棄,彷彿在看著什麼髒東西一般:“不知廉恥的東西,看你一眼老孃都嫌髒!” “你們…你們…”吳晚氣得面色潮紅,渾身打著顫。 隨後她又轉身面對虞蘭川,哀泣道:“大人,不可聽信此人之言,我是與丁向和離之後才嫁與他人的!阿川便是聽信了丁向與這些人的挑唆,才與我離心。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如何能不愛他?” 她的眼淚說落就落,容昭自愧不如。 明硯舟擰著眉看著吳晚,只覺得此人顛倒黑白的言辭張口就來,實在令人佩服。 容昭轉身看向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敢問證人,你與現在的夫君是何時相識、又是何時成親的?” 吳晚眉頭一跳。 虞蘭川適時開口道:“此事簡單,查一下官府留存的納妾文書便能知曉。” 他喚來秦景雲,對方立即領命而去。 因架閣庫便在府衙後堂,因此未過多久秦景雲便捧著一本文書回到前堂:“大人,此乃嚴才的納妾文書,另外還有丁向與吳晚的和離文書。” 他頓了下,眉頭隱隱皺起:“但是好生奇怪……” “哦?何處奇怪?”虞蘭川望著秦景雲,笑容依舊和煦。 而一旁的尹之正已兩股戰戰,他幾乎想殺了魏清的心都有了! 都是他出的餿主意,這下好了,不僅沒釘死容昭,自己都要摘了項上這頂官帽了! 尹之正與魏清當然知道何處奇怪,這兩本和離文書,官府落款的日期赫然是同一天! 也就是說,丁向與吳晚一和離,嚴才便遞來了納妾的文書。 甚至可以懷疑,納妾的文書早就準備妥當,只等著和離文書一到,便落下官府的印章! 秦景雲聲音不大,但已足夠使公堂之上與堂外眾人聽清楚:“兩份文書的日期,頗為相近。” 於是,吳晚和離之前,便與嚴才有了首尾之事此刻已是板上釘釘! 虞蘭川翻看了幾眼,隨後笑著望向尹之正,語氣淡淡:“尹大人不解釋下嗎,我觀和離文書,內容似乎十分精簡,許多流程甚至都未進行,卻是為何?你管轄的衙門何以犯下如此錯誤?” 大胤朝夫妻和離,若雙方都同意,也是要經過官府勸釋這一道程式,勸釋不成才能擬文書和離。 若有一方不同意,那便是要打官司的。 可這本和離文書,竟不符合上述任何一種情形,既無勸釋,也無獄訟,只是草草地擬了道文書,落下了兩人的指印。 尹之正慌忙站起身,朝著虞蘭川拱手道:“是下官失察,請大人責罰。” “責罰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