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起(第1/2 頁)

一直以來，江珩曜自覺自己之於顧陳年來說，怎麼著，應該也是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 畢竟，兩個人，曾經有過那樣的淵源，和緣分。 但顧陳年，卻沒有給他應該有的特殊待遇。 “你真不記得了？三年前的那個暑假，高一還沒有開學前，就在你們清溪，我們可是早就見了一次的！” “顧陳年，你幹嘛總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看看人家那些一對對的，比如你們班的那倆，還有那幾班的，人家那些兩個人好的，就不會有那麼多不可以！” 江珩曜心中不滿，也曾經直接跟顧陳年嘟嘟囔囔地抱怨過。 記得當時顧陳年秒懟回他：“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們跟他們不同。不，不是我們，是你和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你和我，我和你，我們倆，我們，我們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江珩曜自己在那裡你我他繞來繞去的，顧陳年懶得搭理他，讓他一個人玩兒。 江珩曜繼續自說自話碎碎念。 “是你要注意這，注意那的，我都是顧忌你罷了。不然，在更多人的眼裡，你和我，早就是我們了。” 江珩曜不滿，在顧陳年的身後做小動作。 顧陳年感覺一向敏銳，轉身很快，但江珩曜更靈活，他非常及時地縮回了手，沒有被抓個現行。 諸如類似這樣的小把戲，常常在兩個人之間發生。 你躲我追，你抓我藏。 一個被惹急翻臉，恨得想做點什麼，卻又無可奈何；一個裝作若無其事，只嘴角的那抹弧度，暴露了某人心中掩飾不住的得意和快活。 自虐啊，江珩曜暗想。 但為什麼心裡就是那麼歡喜呢？ 江珩曜想自己有的是耐心，他不著急。 總歸有畢業的那天。 到了那一天，自己就再也不會顧忌什麼了。 一天又一天，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不差最後這一小段。雖然兩個人一直這麼不溫不火地相處著，沒什麼突破，可她也沒有和其他人走得更近不是嗎。 總歸，到底也只有自己，才是她身邊所有人中，最特殊的那個。 雖然，江珩曜完全無視了，是他自己不管不顧，未經允許就闖入了別人原本有序的天地裡，各種死盯活纏的。 第一次的相遇，就是無意間看了那麼一眼，江珩曜對顧陳年，自此，就心生喜歡了。 回家後的那段時間，因著最後的兩分不確定，少年人心中的那份期待裡，又夾雜了些許的忐忑與不安。 從來沒有一個暑假，讓江珩曜覺得是如此的短暫又漫長。 他似乎從來沒有那麼迫切期待和渴望，趕快報到吧，趕快開學。 軍訓時候的重逢，圓滿了一個意氣風發心藏歡喜的少年，幾十天漫長的無邊等待。 壓抑著心中的興奮和雀躍，在休息調整間隙，江珩曜湊過去坐到了劉甲的身邊。然後，再若無其事地跟顧陳年搭訕。 “我看你好像很面熟，我們好像是見過一次吧。” 顧陳年一時有些怔愣，這個突然跑過來的人，突然說的話，實在讓她有些尷尬和窘迫，因為自己的確沒有印象。 見過？什麼時候？ “不是好像，你們是見過的。”劉甲笑著提醒，“就是你和我一起到我二姨家玩的那次。在我二姨家門口，和我姨哥一起，剛好遇到過顧陳年。當時，她還有個同伴。” 劉甲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接著說：“你們好像就見過那一次。阿曜，你記性倒是挺好。” 在那麼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劉甲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絲異樣的東西，從劉甲的心頭滑過，雖然那時他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後來，劉甲曾自嘲地笑自己，比起小自己半歲卻更早就意識到了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的好兄弟，自己是空有年齡了。 而那個正在裝模作樣的發小，那個和自己從穿開襠褲起就整日廝混在一起的好兄弟，在他看似平穩的聲音下，那隱隱快要抑制不住的興奮，那麼明顯。 呵，江珩曜，別人不瞭解他，劉甲對他那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劉甲笑了，淺淺的。 “顧陳年，他叫江珩曜。江水的江，王行珩，日翟曜，和咱們同屆，高一（6）班的，我發小。嗯，中考結束後，在我姨哥何立洵家門口，你們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