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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淮洲身為軍團長,無權指揮部隊作戰,眼巴巴地看著甕中之鱉放人大海,心裡更不是滋味,但為了革命大局,他只好強裝平靜,帶領部隊向閩中挺進。
一路上,尋淮洲默然無語。他知道攻打永安之爭雖是出征以來的第一次,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次。有曾洪易在,有樂少華在,加之中革軍委不時於千里之外發來的各種脫離實際搖控指揮的電報,類似這樣的爭吵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決斷一切軍政問題的軍團軍政委員會,因粟裕、劉英不是軍委會成員,沒有表決權,尋淮洲的戰略計劃、作戰意圖再好,亦有可能在一比二的對峙下遭到否決。
行軍作戰,軍情萬變,最要緊的是要有一個堅強的、團結統一的、能夠根據實際情況隨時調整戰略部署的戰鬥堡壘。而紅七軍團的領導核心,卻是按照&ot;左&ot;傾宗派主義幹部政策配備起來的。少數&ot;左&ot;傾政策的堅持執行者,掌握著領導權,包括軍事指揮的最後決定權。僅此一點,即可以說,先遣隊日後的悲劇,從一開始就埋下了失敗的伏筆。
朝令夕改使紅七軍團陷入困境(一)
一,深夜,軍委一道緊急電令:打下福州
紅七軍團渡過閩江後,按原定計劃準備由古田、慶元、遂昌直接北上浙西,然後去皖南開創新的根據地。……
1934年7月31日凌晨,紅七軍團主力抵達古田縣谷口村時,中革軍委突然改變計劃,發來一道緊急電令,要紅七軍團由谷口東進,佔領水口,威脅並相機打下福州。
對中革軍委的命令,軍團首長尋淮洲、樂少華、粟裕等人雖然感到困惑,但還是決定執行。他們放棄攻打古田縣城的部署,命令部隊連夜向水口前進。……
當天上午,軍團部在水口鎮召開&ot;八一&ot;紀念大會。會上正式宣佈,部隊對外以&ot;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ot;的名義活動,對內仍稱紅七軍團。在大會上,對北上行動和攻打福州進行了動員,部隊情緒高漲,鬥志昂揚。
紅軍在閩中地區的突然出現,引起了國民黨當局的極大震驚。敵人忙將部署在閩東寧德、福安、霞浦和泉州等地的第八十七師王敬玖部集中到福州,並向閩江上游堵截我軍。同時,又急調在湖北整訓的第四十九師伍誠仁部由長江水路日夜兼程東進,經海運馳援福建。正在《圍剿沖央蘇區的國民黨東路軍總司令蔣鼎文也急忙從漳州飛到福州&ldo;視察&rdo;。
福州是福建省省會,地處東南沿海,交通方便,城牆高大堅固,城內外駐有國民黨第八十七師的一個團和一個憲兵團,還有一些炮兵、工兵和海軍陸戰隊,城郊南臺建有飛機場。部隊開赴福州前,紅七軍團軍事委員會連夜召開師以上幹部會議,研究攻打福州的具體部署。
會議一開始,軍團長尋淮洲就表示了對強行攻打福州的擔憂。他說:&ldo;福州城牆高大,工事堅固,城內守備力量遠遠超過我們,如果硬攻,有很大的盲目性和冒險性,在戰略上也無可取之處,況且我們此次出征的目的……&rdo;
&ldo;攻打福州,是中革軍委的命令,難道要我們違抗中央的命令嗎?樂少華粗魯地打斷了尋淮洲的發言。從瑞金出發後,樂少華動不動就拿政治委員的架子,根本不把有著豐富指揮經驗的軍團長尋淮洲放在眼裡,一路上彼此常常發生爭吵。
&ldo;問題不在於誰的命令,我們需要的是正視現實,對革命負
責!&ldo;尋淮洲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ldo;況且我們的部隊也確實缺乏攻堅的思想和物質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