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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邏輯無法解釋的安心感甚至都無法以言語的形式被完整地傳達出來,只能在世間情侶的口中流傳出一個蒼白的表述:「喜歡是能感覺到的。」
聽起來就像是愛情之道上的什麼神秘致富密碼一般。只不過,他也只能說上一句,好吧,的確如此。
但這不意味著,身為這一理論的實踐者,在聽到了她那句略帶抱怨的話之後,他的心裡就毫無觸動。
年輕人跳下沙發,劃開手機瀏覽器的視窗,但又在鍵入第一個字元之前鎖了屏,回到屋裡翻箱倒櫃,收拾出了一本泛黃的地圖冊。
(3)
傑森的開價果然是很高的。
他開口就要走了博士生最珍貴的東西——時間。
他們到底還是繼續了上次未竟的芝加哥之旅。
不過這次他們乾脆直接地將芝加哥的燈紅酒綠丟在身後,連同那塊標誌性的「66號公路」的起點公示牌一起。
伊利諾州那些還可稱為郊區的風景在被密蘇裡州愈發原始的青色覆蓋,而在進入了俄克拉荷馬州以後,沿路只有那些堪稱魔幻現實主義的廢棄建築才能為彷彿永無終點的公路帶來一些視覺的調劑。
他們甚至專門為了一個插在荒蕪田野裡的巨大十字架而停下了車輪。
然後在重新上車後一致透過決議,堅決不能承認自己為了這麼愚蠢的一個擺設浪費了生命中的十分鐘,只能在往後的日子裡,不動聲色地融進只有他們能懂的梗裡:
「你瞧,今天的小紅就和那個十字架一樣。」
多餘。
不小心打擾到情侶約會的提姆端著自己的新鮮咖啡表示自己只是路過而已,然後轉背就開始召喚第二號受害者,火速給大藍鳥撥了一通電話。
哼。
(4)
在這條美國的母親之路上談論文學看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消遣。
儘管到頭來,這個策略也不太成功。
《憤怒的葡萄》顯然對於幾年前才得知西進運動這段歷史的女巫造成不了太大的觸動,但事實上,讓傑森把這本書一直放在後備箱裡的理由也不僅僅是因為裡面對於資本入骨三分的批判。
對於自己重生的經歷也沒有讓他失去過去的記憶這一事實,他甚至在這時仍然感受到了一些後知後覺的驚訝:「永遠不要在瑞克的店裡租車,或者永遠不要開上66號公路來尋找你本來想找到的東西。」
從敞篷車大開的天窗裡灌進來的平原之風吹起了他的鬢角,飛舞著的碎發遮掩住了他早已變得鋒利的臉龐輪廓,依稀又能看見那個趁著監護人不在莊園而偷跑出來的男孩的藍色眼眸。
他說:「因為這條路已經消失了。」 消失在那些早已變得商業化的沿路餐廳和專門修建的遊客中心與仿造立牌裡。
這位擅長輕描淡寫的大師緊接著就自然而然地把租來的車半路拋錨的事實兩句帶過,以最模糊的筆除錯圖遮掩自己不得不跑了兩個小時才找到修車店的倒黴過去,然後被閱讀理解滿分的女巫冠以了十分鐘的jan·forrest·gup(阿甘)的稱呼。
只有車上電臺裡播放著的hotel california知道,百年前那條崎嶇且浸滿血淚的公路,仍然盤繞在多年以後踏上這條公路的探險者們心底。
(5)
計劃從一開始就不是開到位於加州的公路終點去。
他們用了一段時長僅僅為五秒的對話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不去嗎?我可以帶你上hollywood的地標上飛一圈哦。」 埃斯梅眨眨眼:「飛到那個大大的h上面去,像lana del rey和the weeknd在v裡那樣。」
「然後抬頭發現山頂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