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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也莫要為難草民。」寧大夫豁出去了,硬著頭皮道,「草民隱退山林,就是不想再捲入世俗紛爭。」怨憤地望向吳老闆,「若非有人惡意挑唆,趙大人根本不知道草民的存在,何來為難一說?」
吳老闆當即一瞪眼:「大膽!」
「沒你大膽。」寧大夫與他爭論,「趙大人為一縣之主,什麼樣的名醫遍尋不到?卻偏偏被你拐來我這裡,吳爾能,你明知我已不再行醫,為何不如實相告,要欺瞞趙大人?」
吳爾能讓他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連連反駁:「胡言亂語,膽大包天!趙大人,此人狡詐多端,這是要違命不救啊!」
「這麼著急就暴露了?」寧大夫冷笑一聲,「且不說我有沒有發過誓,只說我的醫術能耐。你怎知我就一定治得好?不怕我是浪得虛名?萬一出了問題,你願與我作保不成?」
作保?別開玩笑了!
他就是知道寧大夫不再出手,才故意帶趙大人來,要與他結仇的。
沒想到幾年不見,這老頭兒嘴皮子溜多了。
竟差點讓他反咬一口!
眼看著趙大人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吳爾能萬分緊張,萬一趙大人真覺得他假公濟私,欺上瞞下可就不好了。
「大人,這廝慣會狡辯。」他指了指寧大夫,與趙大人小聲嘀咕,「都還沒治,怎知治不好?當年他們寧家,在京都可謂風頭無兩,如若不然,我也不敢帶您過來是不是?」
趙大人一臉凝重,望著寧大夫,卻沒有聽吳爾能的挑撥,而是真心實意問了寧大夫一句:「你到底能不能治。」
這話已經很明白了,不管他什麼誓言不誓言的,只問能不能治。
可寧大夫是真的不想離開茅草屋,也不想再摻和——凡事有一就有二,開了先河,後面的就躲不過去了,那他這麼多年極力維持的清淨,不就成了笑話嗎?
「草民,」寧大夫雙手交疊,恭敬地道,「治不……」
縣令的臉色隨著他說話的速度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阿柔在旁瞧著,不由心驚膽戰。
她甚至可以想像,如果寧大夫直接駁了趙大人的面子,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趙大人,小女有個辦法。」阿柔突然出聲,打斷了寧大夫的聲音。
跪到寧大夫旁邊,阿柔說:「寧大叔發過誓,不再治病救人,這是沒辦法改的。可寧大叔教我行醫,也是事先許好的承諾。」
「故而?」趙大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小姑娘,心中氣已消了大半。
阿柔吁了口氣:「故而,不如就由我同您走一趟,將患者症狀形態一一看了,回來『請教』寧大叔。」
「當然,寧大叔不是大羅神仙,也有觸手不及的時候,望趙大人能夠海涵,也給咱們一個承諾。」阿柔不卑不亢,「事後,不管結果如何,都不予追究。」
趙大人重重地嘆了口氣。
「罷了,反正也已經做好準備了。」趙大人說道,「就按你說的辦罷。」
說完便站了起來,讓阿柔收拾收拾,同他們一道兒回去。
他們一出門,寧大夫便抓著阿柔的手腕,痛苦萬狀地望著她:「你糊塗啊!你可知,若治不好……」
「不,治不好不要緊,不去治咱們才危險。」阿柔小聲解釋,「他能聽信別人攛掇,找到這兒來,顯然已經沒辦法了——最差的結果就是治不好,而他是能夠接受這個結果的。」
阿柔勸他安心:「所以,治不好也沒什麼。何況我才七歲,若傳話有偏差,也是在所難免。他難道會斬我的頭不成?」
「可是……」寧大夫還是不放心。
阿柔卻道:「只是傳話,不會有事的。」說著,抱起床邊的蜚蜚,打算先送她回家,再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