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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一顆心砰砰直跳，好不容易迅速鎮定下來，繼續輕聲套話。&ldo;可是平陽姐姐不聽我的話，她不相信三皇兄是為她好。&rdo;

良妃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慌裡慌張低垂下頭，顫巍巍地道：&ldo;是為她好是為她好要相信昭兒&rdo;

&ldo;姨母，這回平陽姐姐和三皇兄鬧彆扭，跟從前不一樣吧？&rdo;孟回終於把最想問的話問了出來，身旁空無一人，只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

良妃腳步忽地一頓，被挽住的手臂變得僵硬，艱難地扭過頭，湊到孟回耳邊道：&ldo;是啊，平陽她她再不會原諒昭兒，也不會原諒我。&rdo;

&ldo;為什麼呢？姨母若不跟我說，我怎麼能好好勸公主？&rdo;孟回餘光看到後面的侍女快要趕來，可是又不敢強行拉走良妃，怕驚擾了她現在的狀態，反而什麼都問不到。

良妃咬著唇，遲鈍地反應了很久，讓孟迴心中焦急無比。

在侍女們距離這裡只有幾步時，面無表情的良妃忽然詭異一笑，幾近無聲地道：&ldo;清河平陽她已經死了&rdo;

第44章 死在密室的公主（9）

孟回渾身顫慄，大腦宕機了一秒，不敢再接著套話。

良妃的表情實在是滲人，說的話更是讓她疑惑頓生。

難道良妃一直記得孫懿安被殺，只是在假裝不記得？還是說她平時瘋癲，偶爾會有清醒的時刻，剛剛正好給撞上了？

孟回細思極恐，趕緊把自己跟良妃說過的話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生怕哪裡不符合孫幼儀的身份。好在雖有一些突兀的地方，但都可以歸於&ldo;好奇&rdo;和&ldo;關心&rdo;，不至於引起懷疑。

良妃的神情已不再古怪，跟個沒事人似的任孟回挽住繼續往前走，很快又將芳青等人甩在身後。

花園裡涼風習習，孟回很快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她發現良妃的狀態，很像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人受到強烈刺激後，會有可能產生一系列應激反應，其中有一種就像良妃這樣，會選擇性遺忘一些事，同時過度警覺、容易疑神疑鬼受驚嚇。

有的人隔幾天就能好，有的人會持續幾個月，良妃很有可能就是第二種情況。

在思維紊亂的時候，良妃會不自覺說出一些有關孫昭的事，孟回相信，她的恐懼和無助是真的。也就是說，她真的認為孫昭做了一件非常對不起孫懿安的事，乃至於無法原諒。

良妃的原話是&ldo;她再不會原諒昭兒，也不會原諒我&rdo;，這樣看來，她自己也有參與到其中。

孟回越來越覺得，孫懿安的死跟大皇子妃和玉嬪真的沒關係，多半正是三皇子和良妃造成的。

&ldo;要真是這樣，主謀肯定是孫昭，良妃應該是猶豫不決的幫兇。可是怎麼才能證明這一點呢？&rdo;孟回還是想不出好辦法來。

三皇子勢頭正盛，良妃隨時有可能恢復，以孫幼儀的身份扳不倒這兩人。要是一個弄得不好，賢王全家都得陪葬。

孟回瞥了一眼恢復呆滯的良妃，同情進度條在逐漸變空。

不管她現在多後悔，當時都沒有阻止這件事發生，想來在她心中，為兒子爭取皇位是第一要緊事。

當看到孫懿安悽慘的死狀，她才真切體會到失去女兒的痛楚，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孫懿安都去地府報導了！

花園裡靜謐無聲，孟回一邊想著事，一邊挽著良妃來到涼亭裡，後面的侍女紛紛加快腳步跟了上來。芳青、沉香和紫檀帶著茶具入內，吩咐小侍女們用帶來的泉水煮茶。

一切井然有序，每個侍女的分工都很明確，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