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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然而,對於女兒,他連一句喝斥都捨不得。看著女兒,他只有滿滿的寵愛,唯恐她有一丁點兒的委屈。這樣的馮程程,是養護在玻璃屋水晶房裡的公主,雖然在北平受到新式教育,但是骨子裡面仍然是個小丫頭,一心幻想著白馬王子的純情少女。正如她自己說的,愛情對於她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全部。她直來直往,勇於追求的個性,也成為後來她悲劇命運的根源。在上海火車站,茫茫人海中,許文強桀驁不馴的目光掠過她的笑顏,那回眸一笑的純真,鎖住了他關於陳年舊事的回憶。
要問亂世間誰能配得上金嬌玉貴的馮程程?誰能讓眼高於頂的千金小姐動了凡心?除了許文強,還能有誰呢?
上蒼派遣了這樣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人來到馮程程身邊。他不僅外貌出眾,氣質脫俗,而且三番兩次救她於危難之中。不要怪女人總是在“英雄救美”的戲碼中神魂顛倒。如果你看到了西裝挺拔的許文強,嘴角噙著邪氣的微笑,從容不迫地和對方周旋;如果你看到了劍眉朗目的許文強,身手敏捷地化解危難,不忘在槍林彈雨中叼起一根菸;如果你看到他智計百出,悲天憫人,對於孤兒寡母甚至一個素不相識的殺手都傾力相助;如果你看到他嬉笑怒罵,鐵骨錚錚,遭受毒打之後仍然關心你的安危——如此男人,何等胸懷!如此男人,何等精彩!
馮程程,因為愛上了許文強,終於一步步走向命運最苦最冷最淒涼的深淵。然而誰能否認,他們兩個人的邂逅,是繁華老上海中一朵盛開的花。那麼絢爛,那麼塗糜。
許文強,本質上和馮程程是格格不入的。他的憂愁苦痛,無從訴說,曾經的滿腔抱負,如今只是雨打風吹去。他連笑容,都是七分隱忍,三分無奈。他慢慢陷落,儘管還在掙扎,還在遲疑,最終卻無法拒絕馮程程坦然執著的愛意。他害怕愛上她,因為程程是馮敬堯的女兒。如果愛上了她,就等同於必須和馮敬堯站在一條陣線上。而許文強想建立自己的一番事業,委屈自己在馮敬堯手下做事,一半為了兄弟丁力,一半為了程程。
他愛她。最欣賞方豔芸對程程說的那句話,“馮敬堯的女兒,一般人,誰敢愛啊?”可見,他為了程程,已經放棄了一直堅持的某些東西。
程程並不瞭解文強,起碼在事業上,在上海灘這個魚龍混雜危機四伏的地方,她不能體諒他的難處。她被父親庇護,從小不知人間疾苦,她也像當時進步學生一樣喊口號,但是終究只能在報館的文章上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她的愛心,給了教堂的主和那些可憐的孤兒們。她不懂得風塵女子的悽楚,所以一再出言刺傷方豔芸。她被綁架,除了受驚,並沒有皮肉折磨,有人為了擋槍子送了命,有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馮程程卻毫髮無損。馮程程總是有人保護。沒有文強之前,已經有父親保護她二十多年。
馮敬堯能夠成為梟雄,野心固然重要,但是他難道就沒有命在旦夕千鈞一髮的時候麼?當然是有的,只是他也是條漢子,這麼多年來商場上的險惡,他從來沒有讓女兒牽涉半點。以至於馮程程並不能真正體會到江湖的血腥,也就不懂許文強的憂心。馮程程一次次被許文強爽約,大部分是因為方豔芸。實話說,方豔芸是許文強當之無愧的紅顏知己。她才是真正懂得許文強的人。不說他們從小相識,一起長大,共同讀書,上街遊行,也不說他們正是在上海灘互相扶持的朋友,只要說在那青春歲月中,他和她曾經親密無間的關係,許文強就一定要保護方豔芸。無論是言語上的鄙視,還是感情上的汙衊,都是不容許的。更不用提方豔芸受到九叔強迫侮辱的事情,簡直讓許文強情緒崩潰,甚至為此對程程惡語相向。這更從一個側面證明,文強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不論他是否愛過方豔芸,他的這份責任感就使女人心生仰慕。
每一次,程程懷著滿腔欣喜憧憬著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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