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2 頁)
「餵。」梁楨出聲,「問你件事?」
「什麼。」
「你偶爾,我說偶爾,會不會想你媽媽?」
鍾聿擦頭髮的動作停了下,但只是靜止了一秒鐘,又像沒事人一樣,「不想。」
「一點都不想麼?」
「有什麼可想,我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對我來說她就是個陌生人。」
「怎麼會是陌生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從不來看你,但她畢竟是你媽,懷胎十月才生下你的。」
鍾聿的頭髮算是擦完了,拿手指隨便捋了下,「不是,你今天怎麼回事,突然想到問這事?」
梁楨默默看了眼天花板,「是麼?」
「反正有點反常,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是呢,梁楨看著鏡頭裡的人,心想我下午剛見過你父親,跟他進行了一場談判,表了態也作了承諾,現在已經七月底了,離九月他的生日也就只剩下一個多月時間。
一個月能做什麼?
她該如何天衣無縫地完成這場蓄謀的「分離」?
梁楨閉了下眼,酒精又開始上頭,人生真是太難了,好像在進行一場場闖關遊戲,她不知道自己會死在哪一關。
「那你想不想來點更刺激的事?」她睜開眼對鏡頭裡的鐘聿說。
鍾聿頓了下,「什麼…更刺激的事?」
梁楨咬了下嘴唇,又鬆開,盯著鍾聿小腹凹下去的那塊,「你先把浴巾扯了。」
「蛤?」
「快點兒!」
「不是,你今天瘋了是不是?」
「可能吧。」
她一直有異於常人的自律,所有事都必須在自己的掌控中,可是人生既然已經這麼難,有時候好像無論怎麼選都是錯的,不如偶爾享受一下失控感。
「你就當我喝了酒,想偶爾瘋一瘋。」
梁楨起身去了洗手間,站在鏡子前面,解了自己的睡衣釦。
半小時後,鍾聿渾身發軟似的仰在沙發上,一口口喘著氣。
「你等著,等著啊,等老子後天回去乾死你!」
梁楨做了一晚上噩夢,夢到滿目荒涼的蘆家坪,穿著襖子的媽媽走在歪歪曲曲的山路上,她步伐飛快,自己在後面怎麼跟都跟不上,於是哭著喊著想讓媽媽停一停,等一等,可是前面的人連頭都不願回一下,最後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媽媽消失在山林中。
又夢到哥哥瘦得只剩一包皮包骨,整日整日的咳嗽,到後來連氣都快喘不上了,她去四處找人,起碼要爭取一點賠償和醫療金,但根本沒人理。
最後夢到豆豆被帶走,她追著進了一間大院子,四周房舍交疊,綠樹成蔭,可是卻只聽到豆豆的哭喊,她一間間屋子找,前前後後,裡裡外外,但推開的每一間屋子都是空的,裡面都是四四方方三堵牆。
梁楨是被嚇醒的,夢裡那些絕望恐懼,走投無路的失重感,像塊巨石一樣壓在心上。
大夏天,她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渾渾噩噩起床,豆豆還沒醒,只是毯子又被他踢到了地上。
梁楨把毯子給他蓋好,去沖了個溫水澡才覺舒服一點,回到房間枕頭邊的手機叮了聲,微信提醒,開啟,螢幕上載入出一張照片,某人四仰八叉躺床上,上身赤膊,下面褲衩,頭髮蓬鬆有些亂,但絲毫影響不了他的顏。應該是剛睡醒。
knt:「有沒有發現你男人今天又帥了點?」
梁楨翻上去看了眼照片,再看看鏡子裡有些蒼白的自己,拿涼水拍了下臉。
回覆:「一直很帥,色jpg」
第076章 同居
鍾聿回來的航班定在週五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