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3/6 頁)
尬,宋陽靈遠遠眺望了下宋清所在的方向,輕輕扯了扯杯身,深吸一口氣。
“沈曦照,假如我說……”
短短几個字,彷彿重俞千鈞,說得萬分艱難。
沈曦照回神,看她糾結的神情,不禁淡淡一笑。
“你不是最討厭人說話猶猶豫豫,話都說不明白嗎。什麼時候你自己說話,也開始優柔寡斷起來了?”
宋陽靈扯了扯唇角,含著對自己的自嘲,“是啊。”
她捏緊手中的咖啡杯,改了稱呼:“曦曦。”
不再是冷冰冰、毫無感情的名字,她鼓足勇氣,將這個曾在心下,輾轉念過無數次的親暱小名,頭一次對沈曦照當面喊出。
宋陽靈不敢直視她的眼,紅唇顫抖,牙咬住舌尖,以疼痛刺激乾澀的喉嚨。
強逼著氣息衝破聲帶,嗓音喑啞。
“我一直想問問你,如果宋清可以,那……”
那我可以嗎?
她醞釀了幾日的話在舌尖輾轉,明明就是簡單的五個字,字的稜角戳破她口腔內的軟肉,無論如何都無法妥善說出。
為什麼這麼難?宋陽靈也想不明白。
像在寒冬臘月裡,乍然吞下滿口堅硬的碎冰,出口一個音節,就是扎心撓肺的疼。
沈曦照對隱晦的情感並不敏感,沒懂她的意思,輕聲問:“宋清可以什麼?”
宋陽靈緊緊抿唇,猶如被人捏住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
來。
她拿不穩手中的杯子,手一直在抖。痛恨自己為何如此懦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為什麼偏偏就是說不出口。
明明她和沈曦照一起長大,參與過彼此從出生到現在的每一段人生,陪伴彼此度過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節點。
就算論及先來後來,憑什麼她不如宋清?
可宋陽靈在感情之事上再是小白,也明白一個道理。
感情不講道理,情誼的深厚程度,更不能以先來後到來衡量。
知道道理,和能踐行道理是兩碼事。
她還是很不甘心,不甘和嫉妒啃咬著宋陽靈的心。卻又在疼痛中,生出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宋陽靈死死咬住嘴唇,和著血和淚,硬生生吞下那句話,勉強露出笑來。
“沒什麼,”她在對沈曦照說話,卻更像是在對自己強調,嗓音沙啞,一遍遍說,“沒什麼。”
她送沈曦照回到沈家的車上,她不肯說,沈曦照貼心地不去追問。
有時候,宋陽靈真的快要恨死她這份體貼。
但凡她追問一句,宋陽靈瀕臨崩潰的理智,就會被她熟悉的聲線扯斷。
她就會趴在她的肩頭放肆大哭,將自己這麼多年積壓的對她的感情,一股腦兒兜頭向她道出。
可沈曦照不會問。
不知道她為何難過,卻輕輕揉揉她的腦袋,溫柔勸慰:“別難過,都會過去的。”
都會過去的。
進一步是無疾而終的暗戀,是註定失落的結局,和無法再成朋友的慘劇。
退一步,是一輩子的摯友,是青梅坦坦蕩蕩的誠摯情誼,是這輩子手牽著手,永遠不會背棄彼此的美好未來。
宋陽靈嗓音沙啞,喉嚨像摩挲出血,衝她勉強一笑。
“好。”
她又不是傻子。
誰都知道此刻應該怎麼選擇。
她看著宋清靠近她,輕柔攬住她的肩,光明正大握住她的手腕,那片雪被她輕而易舉抓進掌心。
耀眼潔白的是雪,滾燙熾熱紅了眼、滿臉是淚的倒黴蛋是她。
杯子被無意識擠壓,液體濺出來,宋陽靈衣袖上黏黏糊糊一片髒汙。
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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