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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頭硬生生頓住，聽見這一句四十又六，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她兒子何時也這麼大年紀了?

&ldo;近來多事，白髮又增了幾根。&rdo;顧獻突然打起了感情牌，顯出幾分老相，&ldo;往後不知哪一天，這江山就該歸下一輩管嘍。&rdo;

&ldo;可是母后啊，問璋那孩子在一天，咱家這下一輩，就一天不得安穩啊!&rdo;

元氏強撐著理智，執拗地道：&ldo;他堪堪一個人，有天大的本事，能威脅到你們?留一條命又如何，這麼多年不都平安無事地過來了。&rdo;

顧獻無奈地搖搖頭，指著顧問玥痛心道：&ldo;可母后看看咱家老二，這都成什麼樣子了!&rdo;

&ldo;你是什麼意思?&rdo;元氏眼角一抬，遲疑道，&ldo;我孫兒這樣，難道是問璋害的?&rdo;

&ldo;呵。母后若覺得不是便不是吧!&rdo;顧獻裝作心灰意冷地拂袖，背身給顧問玥使了個眼色。

顧問玥立即心領神會，輕輕哀嚎了一聲，不大不小的，正巧是元氏聽得最撓心撓肺得難受的那種。

顧問玥苦澀一笑，看著動搖的元氏：&ldo;縱使皇祖母偏愛問璋堂弟，但也請稍稍心疼一下孫兒吧。孫兒也就滿足了。&rdo;

&ldo;你這是什麼話!&rdo;元氏一聽就急了，腳一跺就要上前去，&ldo;哀家怎會不心疼你，你可是哀家的親孫兒。&rdo;

顧獻此時就冷聲道：&ldo;恕兒臣直言，母后多年來的行為，可謂讓兒孫寒心啊!&rdo;

元氏聞言身子虛虛一晃，竟有些站不住腳。試問對一個年紀直奔花甲而去的老人來說，還有什麼是比兒孫的含淚指控更讓人痛心的呢?

她語氣有些哽咽道：&ldo;母后…母后也不是執意要幫那孩子，也不是有意和你們反著來，只是…只是……&rdo;

元氏說著竟嗚咽起來，顧獻適時上前攬住了她肩頭，耐心地撫慰道：&ldo;兒子知道，母后只是覺得心裡愧對姨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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