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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眼見教室裡的氣氛要控制不住了，趕緊及時打住，正經道∶&ldo;顧嘉安你以後要認真聽講啊。坐下吧。&rdo;

顧嘉安垂著腦袋，坐下來眼睛還是往窗外看，執拗的一句話都不說，鼓著腮幫子，等到了下課，脾氣很大的直接用力推開廖禮安坐著的椅子，一腳踢開門，跑出教室。

廖禮安就跟在她後面跑出來，刻意壓低了自己的速度，腳步聲始終落在她的身後。

顧嘉安氣鼓鼓的跑到教學樓下，終於累了，停下來彎腰扶著自己的膝蓋，看見一雙熟悉的運動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是顧爸過年的時候帶他們去商場買的，氣的不打一處來，嚷道∶&ldo;我爸爸對你們夠好了吧？你一個打工的，上課的時候連問題的答案都不肯告訴我一下嗎？&rdo;

她是真的生氣，所以把顧爸&ldo;不要提及兩人的微妙的關係&rdo;的叮囑都拋到腦後，直接把尖酸刻薄的諷刺全都扔到廖禮安的身上。

廖禮安很諷刺的笑了一下，雙手扶住顧嘉安的肩膀，迫使兩人的目光對上，手按在她的肩膀的地方不自覺的用力，擠出來話∶&ldo;我的大小姐，你不要覺得好像我們一家子欠了你什麼一樣。&rdo;

&ldo;你爸爸是給我媽媽發薪水，給我提供住宿，可別忘了，我媽也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你們家裡幹活。&rdo;

&ldo;你覺得我白吃白住嗎？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本來今年應該是上初中的，和我的朋友在一起，就因為你，一個膽小鬼，我還要再留級一年，朋友也見不到了。&rdo;

這是顧嘉安第一次聽見他說這麼長的話，也是第一次聽見他除了講解題目外表露出他心裡的想法。

讓人氣餒的是，偏偏顧嘉安絞盡腦汁想辯駁一句他這麼長串的句子，為自己找回一點顏面，卻想不出什麼反擊的話語。&ldo;你……&rdo;了半天，沒有接下來的話。

廖禮安鬆開她，說∶&ldo;可以回教室了嗎？收收你的脾氣吧。&rdo;

然後雙手插兜，轉身走了。

顧嘉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他慢慢要靠近樓梯的背影，不知所措。

～～～

晚上吃飯的時候顧爸難得坐在飯桌邊一起吃晚飯。李媽於是坐了好幾個菜，擺滿了桌子。

顧爸和顧嘉安面對面坐著，兩人一模一樣的姿勢拿筷子夾菜，然後混著米飯塞進嘴裡，動作標準的像是已經設定好的程式。

兩人默默無言的吃完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另一個準備上樓，正好遇見這時候要去餐廳的廖禮安。

顧嘉安怔了一下，明明其實是每天的常態，卻在今天突然覺得異樣，並且第一次真正在心裡重複的問出這個問題∶為什麼李媽和廖禮安他們都要等到他們父女倆或者她自己吃完才去廚房吃飯呢？

她邊上樓邊想，聽英語磁帶的時候也還在想這個問題，最後臨睡覺前終於忍不住了，跑去推開一牆之隔的顧爸的房門。

顧爸穿著睡衣一臉倦意開啟房門，一臉的不耐煩在看見她之後頓了一下全都收了回去，原本手抬起，在她的頭髮那邊停留一下，不知怎麼的，又改成拍肩膀的動作，問道∶&ldo;你怎麼了？&rdo;

&ldo;以後李媽和廖禮安和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rdo;

&ldo;行，&rdo;顧爸沒有想到顧嘉安晚上跑過來問的是這個問題，但是他當然是同意她的想法的，所以很爽快的點頭。

顧嘉安看到顧爸的點頭，鬆了一口氣，又要往樓下跑。

顧爸叫住她∶&ldo;你去哪兒啊？&rdo;

&ldo;去找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