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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陣戰慄般的心醉神迷,勸阻弗萊的意圖毫無懸念地就此崩解。她想,還是有人不論得失不計後果地愛著她的。她父親不愛她,除了永恆的十三歲的莉莉,他誰也不愛。
還有弗萊。她欣喜得幾欲落淚。
父親得到過弗萊,而她攫取了弗萊的心。
透過弗萊,她和父親的聯絡越加緊密了。
「總有一天,菲,總有一天……」他跪倒在葳蕤叢草間,手機從指節脫落。
猙獰可怖的狂熱有如焰舌,從兩片泛著光的瞳膜裡冒出來,臉龐的每一根筋條都曲折扭卷,五官和神態完全錯位,手指深深抓陷進泥土。
朱諾再下樓的時候,弗萊已經離開了。
經過電話亭,她目不斜視,連餘光也沒有瞥去一眼。
徑直發動汽車,駛向目的地——鳳凰城警局。
旁邊一條死巷裡,唐納德警官正等待著她。
見她姍姍來遲,唐納德吐出菸蒂,迎上前來。
面對她時,態度還很僵硬,兩眼也極少與她對視。
「你說要查那個之前被關在勞森監獄的連環殺手,叫蓋的,對吧?」
他盯著地面,低聲說,「我找到了他以前的住址,還有他最初被捕入獄時錄下的口供。」
一份卷宗遞到她眼前,封皮處黏有一張便簽貼,上面用黑色簽字筆寫著一個地址。
朱諾收回手裡,掌心浸潤一層薄汗。
朱諾剛才說她想出去轉轉,然後就下了樓,還把車也開走了。她最近沒有與菲恩見面,我問過橄欖球隊的教練了,應該是真的。
露西編輯完訊息發給菲奧娜,等了半小時也不見回應。
眼簾直往下墜,即將昏睡過去,她被一條突如其來的簡訊振醒。
簡訊來自陌生號碼,內容是兩個極其簡單直白的字母,卻囊括了無比瑣屑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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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更新
清晨。有雲靜止在天空的一汪藍裡,形狀柔軟,新鮮白膩。
朱諾手肘彎屈,電話舉在耳邊,因為長時間的通話和充電隱約發燙:
「……你不要來,最近比較忙。」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她口氣鬆軟下來,甚至帶著笑意,像是在和緩輕柔地哄著:
「等我有空就過去找你,不要急。」
頓了一頓,她囑咐道:
「你好好訓練。」
通話終止,朱諾似有些出神,仍將手機握著。金屬外殼還聚有那一點點微狹的熱意,密集地貼燙掌心。
「發什麼呆呢?」
露西伸出一隻手,左右晃動在她眼前,影子倏忽掉進瞳孔裡,見她眨了眨眼,方才繼續說,「以後別在我面前打電話,太刺激人了。我還單身。」
她想到什麼,耳根紅起來,低低道,「沒準兒過兩天就不是單身了。」
朱諾習慣性地隨口否認:「我其實也不……」
話到一半就被阻塞,菲恩口中那句「女友」像一滴雨水,啪地打進腦海,嘶嘶蒸發成乳白不透明的潮汽,將她整個思路都填得滿滿當當,不落一絲空隙。
「好吧,我不是單身了。」
朱諾聳肩說。低眼看著膝頭,臉有點發熱。
和菲恩的這段關係開始得突然,終於定性時反倒顯得順理成章。沒經歷什麼像樣的表白,沒正式得到過約會邀請,而最接近甜言蜜語的,是最開始他告訴她:「你的聲音是水蜜桃味兒的。」
一直以來,他們彼此都在退縮著前進,終於走到這裡。
他成了她的第一個「男友」,這很古怪,卻又自然得出奇。
正想著,肩膀被人推搡了一下,露西抱著腿坐到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