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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怎麼回事?
景譽這一刀,正中鶴歸心口,血順著刀柄流,緩慢地滴落下來。而用刀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臉色,彷彿這一抽一拔,於他來說,不過點頭之間。
「我原以為,你敵不過子車淵平和姚玉春的聯手,沒想到多日不見,你變得這麼厲害了,小九。」景譽溫和地笑著,甚至接住了鶴歸搖搖欲墜的身體,「有當年酒星的風範。」
鶴歸嗆咳了兩聲,想抓住景譽的衣袖,卻是徒勞。
「念在我們的情誼上,我原本是不打算出手的。」景譽喟嘆一聲,「小九,你真讓我難做。」
「你確實很強。」姚玉春負手走近,淡淡地俯視寫鶴歸,言語中竟也有些惋惜,「可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明槍暗箭,這哪是暗箭,這是身邊親近之人化作的溫柔一箭,無聲無息,卻置人於死地。
鶴歸在思緒散亂時忽而恍然,當年的師父,是不是也是……
不,他不能死。
真相昭然所示,師父的仇還沒有報,歸元派數百名的弟子屍骨未寒,關不渡還在鳶都等他,他怎麼能死?
解夢劍似乎感應到主人強烈的求生意識,在地上嗡嗡地顫動著,景譽睨了它一眼,徑直跨過,抬掌按在鶴歸的心口輸送著真氣。
姚玉春詫異道:「你不殺他?」
景譽不答。
當假面揭開,景譽看起來才真正地像一個在位者,眉宇間是冷的,表情是冷的,就連皮肉下的血與骨,都似千年不化的玄冰。
他不屑去回答。
以鶴歸的傷勢,根本活不了多久,他之所以救他,是另有用處。
三大傳承,鶴歸手裡有兩個,留著鶴歸,將關不渡引來臨安,他就可以集齊三大傳承,得天道指引。屆時無論是天子氣運,還是這千里江山,都合該歸還於他手中。
是他的,到底還是會回來,鶴酒星,也會回來。
他面孔沉寂,心思百轉,可在旁人眼中,這個年輕的帝王,彷彿陷入了某種癔症當中,放在鶴歸胸口的手好半晌才再次收了回來。
「姚玉春!」詭異的寂靜中,唯有子車淵平一人情緒激動,臉上皆是盛怒,「我幫你,是因為你許諾與我一戰,這麼多年你執著於權勢,我雖不贊同,卻也從未阻撓與你!可我看今日你能與景譽一起謀害鶴歸,來日也會與旁人一起殺了我!」
「這麼激動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姚玉春轉頭,嘴角掛著冷冷的笑,「你我從小相識,難道現在才看清我?」
「你!」
子車淵平胸口起伏,凝視著姚玉春的眼神像一個陌生人。漸漸的,怒氣散了,就連眼中也沒了神采。他連連說了三個好,後退幾步,終是拂袖而去。
此時,久聚不去的烏雲被風吹散,雨勢漸微。姚玉春看著風中那個挺拔的背影目光微閃,終是垂眸斂去了眼底的神色。
天將明,雲透霞光,宛若七彩的祥雲。
鶴歸靜靜地躺在一旁,臉色慘白,毫無聲息。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就與屍體無異。
「你還不走嗎?」景譽側首問。
姚玉春:「你把解夢給我,我就走。」
景譽輕笑了一聲,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
姚玉春本就心情不佳,登時冷了神色:「你笑什麼?」
「京城十里外,傀儡沒有殺得了你,那是你的本事。」景譽抱起鶴歸,將他放到塌上,才撿起被冷落了許久的解夢劍,「你察覺到了我的意圖,所以才獨自一人率先趕了回來,對不對?」
姚玉春心中警鈴大作。
最開始他們商定,景譽請君入甕,在鶴歸與子車淵平交手時使其戰敗,繼而得到解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