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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譽驀然抬首,眼瞳泛紅:「把劍還給我!」
「還?」鶴歸併指作劍,冷冷一笑,「景譽,你怎麼有臉說這句話的?」
鶴酒星自小就得了這劍,說是他的本命兵器也並不未過,即便鶴酒星逝世多年,劍上依然存在著他用過的痕跡。
這是歲月不曾抹去的,也是歲月的悲憫。
景譽抬首一看,鶴歸已二指貼在劍身,他心中一悸,一股從未有過的惶恐從天靈遊至尾椎。
若傳承的傳說是假的,鶴酒星就不可能復生,這把劍……這把劍是鶴酒星唯一存在的證明!劍是他的!
「放手。」景譽再也維持不了虛假的溫和外表,一雙眼冷冷地盯著鶴歸,「你想做什麼?」
鶴歸不答,手腕一轉,二指夾住的劍身驀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你住手!住手!住手!」
景譽陷入癲狂,怒吼間,藏在暗處的傀儡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飄了出來。
鶴歸眼神未變,半分注意力都未分給傀儡。
他從未有過這麼堅定的時刻。
兒時因貪玩摔了腦袋,所以失去了鶴酒星教訓他的那段記憶。也正是這段記憶令他醒悟,傳承的存在若沒有意義,不如毀了它。
就像關不渡毫不猶豫地炸毀儒門遺蹟一樣。
原來他早就堪破傳承的秘密了。
想到關不渡,鶴歸心中軟成了一片溫柔的海。
「這是你道門的傳承。」景譽急促地喘息著,「你毀了它,就是欺師滅祖,就是枉顧天道!」
「我是道門的傳承人,我就是天道。」
話音一落,鶴歸毫不留戀,解夢劍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在他的二指間斷成了兩截。
景譽緩緩抬眼,雙目猩紅。
「找、死。」
……
皇城外,許襄負手立在宮門前,身旁有下人正在和侍衛解釋:「我們大人真的受陛下召見,有要事相商。」
侍衛半步不讓:「抱歉大人,若沒有宮印,恕我無法放行。」
許襄不久前剛進過一次宮,同樣的時辰,卻換了不同的守宮侍衛。他默不作聲地打量著這個人,卻見他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動作也有些停頓。
尚書府的下人都很伶俐,見許襄半晌沒出聲,回頭一看,便和他對了個眼神。
下人秒懂,邊繼續用言語勸著侍衛,邊推推搡搡,往宮門內擠。眼看只差幾步的距離便可跨過,這個侍衛驀然抬起頭,嚇得下人一個趔趄。
眼底泛青,眼瞳皆白,像一個死去多日的屍體。
不對勁。
許襄本能地拉著下人往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彷彿觸動了守門侍衛的逆鱗。
只見這人鐵鉗一般挾住了許襄的手臂,猛得貼了過來。許襄抬掌拍出去,卻像被陳年的汙泥粘住了似的,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他到底年紀大了,武功雖強,卻到底反應不及,焦急間,忽覺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扇聲。
摺扇大開,化作利刃,「唰」得一聲切斷了侍衛的手臂。
緊接著,來人拉著許襄飛速後退,只聽「轟隆」一聲,那侍衛竟然原地炸開,肢體碎片碎得四處皆是。
許襄心有餘悸,回身看去,便看見了一個有異瞳之色的青年。
「多謝相救,閣下是……」
「關不渡。」那人輕笑瞬間,滿目的紅牆艷梅都失了顏色,「是許襄許前輩吧?」
「是。」許襄避世許久,雖不認識關不渡這號人物,但見人身姿卓越,心道應當是不凡之人,忙道,「關先生來此,是……」
「救人。」關不渡長話短說,「前輩小心,宮裡處處都是這種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