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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天語緊張地盯著葉梵聲的面容，抓緊他的手指。

葉之斂嘴裡的為他好，可真刺耳。

葉梵聲頓了頓，緩緩回過身來。

他清冷的目光在葉之斂身上落下，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ldo;如果覺得我讓你失望了，可以把你付出的這些收回去。&rdo;

&ldo;你說……什麼？&rdo;葉之斂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葉梵聲盯著她，臉頰的肌肉緊繃，&ldo;你的葉姓，那些獎項，榮譽，錢，我都可以不要。無非是改個名字的事。&rdo;

他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ldo;葉女士，這些年，我也沒少為你掙得那些金錢和榮譽。除了這條命，我不知道自己還欠你些什麼，還應該還你些什麼。&rdo;

葉之斂從來沒有聽過葉梵聲說這種話。

他平時安靜得很，很少跟她說話，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會突然跟她說這種話。

他喊她葉女士。

葉之斂忽然有些慌亂，突然想不起來，上一次葉梵聲喊她媽媽，是什麼時候。

葉梵聲緊緊抓著聞天語，像是抓子自己僅剩的至寶，&ldo;之前，我一直覺得那樣的人生過與不過都沒有什麼區別。可我還是幸運，上天讓我再次擁有，我沒理由放手。&rdo;

&ldo;你什麼都可以從我這裡拿走，除了她。……再見。&rdo;

葉之斂如同當頭棒喝。她扶著桌子也站起來，胸膛起伏著，看著葉梵聲，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ldo;阿聲，你真的要這樣對媽媽嗎？我可是你媽媽！&rdo;

葉梵聲目光最後在她臉上頓了一下，&ldo;如果你執意要動她的話。&rdo;

說完，他拉著聞天語向外走去，冷冷地丟擲籌碼，&ldo;別忘了，遺囑的百分之四十和si新合約的決定權在我。&rdo;

當了葉之斂這麼些年的搖錢樹，他其實每一刻都清醒，只是那些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他不在意。

當初樊爺爺留在他名下的遺囑，說是轉贈樊氏百分之四十股份給他，但是要求他成年後才有權決定和處理。

於是葉之斂這些年雖然覬覦，但是動不得。成年後，葉梵聲每次對她的暗示和旁敲側擊視而不見。從不去動。

這些東西，他從來沒有拿出來威脅過葉之斂。

今天是第一次。

可他竟然覺得鬆了一口氣。

‐‐

聞天語一路被葉梵聲拉著出了咖啡廳。

從旋轉門出來，外面地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花。

冷氣掃過來，一下去驅散了胸腔裡的鬱悶。

聞天語拉著葉梵聲的手晃了晃：&ldo;別生氣啦。&rdo;

她討好地湊近他的臉，&ldo;我不是讓你過半個小時再來嘛，你怎麼還是來這麼早。&rdo;

聞天語在進到咖啡店之前就告知了葉梵聲這件事，一是自己不回去怕他擔心，二是，怕他又往自己身上攬責然後自責難過。

葉梵聲不說話，擔心卻寫滿了眼眶和臉龐。

……還真是，把自己家媽媽當吃人怪物啊。

他從聞天語手裡接過那個紙盒替她拿。

聞天語笑嘻嘻地湊近，抓著他的手一起塞到他大衣口袋裡：&ldo;你來的時候就開始下雪了嗎？&rdo;

&ldo;……嗯。&rdo;

情緒依舊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