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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用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他便可以將陸昭從那群討人厭的夥伴身邊拉走,牢牢扣在自己身邊。
他可以和喜歡的人肆無忌憚的接吻,甚至做更惡劣的事,聽這人哭著叫自己的名字。
這對當時的趙融來說,是個巨大的誘惑。
在每一個從陸昭班級路過的課間,在每一個輾轉反側,腦海里全是陸昭的夜晚,都會冷不丁冒出來。
在腦海里瘋狂叫囂,告訴他如何惡劣地佔有。
他甚至已經著手實施。
卻在被陸昭撞破的時候,被那雙純粹的,帶著笑意的漂亮眼睛看著的時候,又手忙腳亂,慌忙隱藏。
生怕萬一被陸昭知道,那雙眼睛裡將會染上最濃重的厭惡。
直到現在,他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剖開給喜歡的人看。
「看到了嗎?」程冕聲音很低,「我可能比你想像地更危險。」
天台靜悄悄。
頂燈有細小的飛蟲盤旋著,在地上投下忽大忽小的影子。
陸昭垂著頭,手指捏著信紙。
程冕靜靜看著他。
一直沉默的陸昭突然出聲:「差點被你騙到了。」
程冕一愣。
趁他愣神的功夫,陸昭掀開他的手站起來。
他兩指夾著那封「情書」晃著:「十八歲就寫了這玩意兒,七八年之後,才敢承認喜歡我,你可真是好『危險』啊。」
程冕沒料到陸昭這個反應,僵在原地。
本該震驚並戒備,甚至是厭惡的人,抱著那個藏了他所有秘密的盒子,趾高氣揚站在他面前。
一如當年,花店裡的那個少年。
陸昭眯眼看著眼前的人。
「你一提起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他蹲下身,單手托腮凝視著程冕,「我高二下學期,碰巧有一位律師進了我家的小賣部,又碰巧和我爸媽聊了起來,還碰巧非常熱心,決定幫我爸媽把被欠的貨款追回來。」
程冕稍稍偏頭,去看遠處的天文望遠鏡。
陸昭伸手捧住他的臉,將人拉回來:「喂,你說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
「這只是……」程冕無奈開口。
「只是什麼?」陸昭在他臉頰重重親了一下,「做好事不留名的程先生?」
他突然明白自己今天為什麼生氣。
程冕有過最過分的念頭。
也有完美實施的能力。
最終,卻選了最辛苦,最沉默,最卑微的一條路。
程冕安靜半晌,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他道:「陸昭,自我約束是件困難的事,但每個人都受控於金錢和權勢,我也不例外。協議對我會是一種有力的束縛。」
陸昭靜靜聽他說完,彎著眼睛看著他笑。
「所以……融哥,你是在為我防備著你自己嗎?」
程冕一時噎住,想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
陸昭繼續問:「今晚小許的訊息也是你故意讓我看到的吧?平時你下班手機都是靜音的。」
「你……不生氣?」程冕問。
嗓音乾澀,壓著極不明顯的忐忑。
陸昭怒道:「當然生氣!」
扣在他手腕上的指骨驟然收緊,又彷彿是怕弄疼他,倏爾放鬆。
陸昭低頭看看握在自己腕上的手,又輕輕抬起眼,看向對面靜坐著的人。
「開始超級生氣,後來……」
陸昭仰頭思索著,「後來就不生氣了,還覺得挺有意思。」
程冕一怔,抬起頭。
陸昭今天的反應和他的預料,差距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