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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保定對那三位儒士說:“當時範西屏如日中天,銳不可當。海內公認為棋聖。與尚書老爺約定二子局,結果老爺贏了。又改為讓先,老爺又贏了。最後分先對弈,打成和棋。老爺執黑後走,也算贏的。”
穆尚書捋著鬍鬚,認真地說:“執黑後走,下成和棋,細細計較起來,似乎也算贏棋。本來,範西屏眾望所歸,理應授予翰林院棋待詔,只是先帝爺勤於政務,對弈棋之道不甚喜歡。結果,範西屏號稱棋聖,卻只是一介布衣,甚為可惜。”
他問費保定:“祝待詔是你引薦的,他的棋路如何?比之範西屏孰優孰劣?”
華安安差點笑噴出來。
費保定一本正經回答:“祝待詔棋路特異,大象希形,與範西屏相比,我想範西屏略強一些。這位華佳,與祝待詔師出同門,老爺和他對弈,對祝待詔的棋路就略知一二了。”
華安安心想,老費,你胡扯這些幹什麼?
穆尚書不由得對華安安另眼相看,說:“果真如此,老夫倒有些急不可耐了。這就開始吧。”
兩人猜先,華安安執白先走。他和馬修義普泰下慣了讓子棋,甫一上手竟有些茫然。強烈的廝殺願望不斷衝擊著他的神經,他感到自己的佈局都有些走形了。
穆尚書不愧是棋壇老手,雖然年事已高,但棋風快捷敏銳,面對華安安的新奇佈局,稍加思索,就快速落子,相比之下,華安安倒顯得有些滯重。
華安安提醒自己沉住氣,穆尚書不是普泰和尚,輕視不得。必須等待最佳時機再下手。
佈局結束,穆尚書停了下來,拍著腦門,嘴裡喃喃自語,“奇怪。”
費保定看得一清二楚,華安安取得了全域性主動,現在是借攻擊取實地的時候了。但是,華安安的出手讓他大吃一驚。華安安無比凌厲的一碰,然後扭斷一塊黑棋。這是要殺棋了。如果殺不掉黑棋,勢必進入誰也沒有把握的亂戰局面。這顯然不是他所熟悉的華安安的借攻擊取利的棋路。
華安安已經算死了這塊黑棋。
穆尚書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逃脫生天。只好借打劫形成轉換。顯而易見,他吃了大虧。但是,華安安不依不饒,借穆尚書一步緩手,又強行分斷兩塊黑棋,再次展開獵殺。
燭光裡,穆尚書腦門發亮,他出汗了。他雙眉緊鎖,卻又不失大家風度。
很快,這局結束,華安安竟贏了七十多子。
房間裡的空氣凝固了,誰也不敢大聲出氣。
穆尚書和華安安兩人默默無語,又擺開一局。這次,穆尚書執白先行。但是,華安安很快打亂了他行棋步調,經過短暫較量,華安安奪去了全域性主動權,猶如山巔的蒼鷹,傲視萬物,隨時準備撲擊它的獵物。
穆尚書依然下的飛快。可見他的棋感非常好。
不到百手棋,華安安再次擒殺了穆尚書一條大龍。隨後又粉碎了穆尚書妄想扳回局面的所有企圖。
穆尚書連輸兩局,並不惱怒,驚奇地望著華安安,大聲叫道:“快哉,快哉。老夫輸棋從未像今日如此酣暢淋漓。保定不負我,這華佳果然是個奇人。”
費保定說:“小的閱盡天下棋人,唯尚書老爺大將風度第一。”
幾個清客也交口稱讚穆尚書的大將風度。
穆尚書向來以“勝不驕敗不餒”自勉。他輸了棋,並不輸人。說道:“勝固可喜,敗亦欣然。我觀華佳的棋,與童梁城類似,殺法兇狠刁鑽,凌厲無比,當真是吃肉不吐骨頭。”
華安安終於說話了。“尚書老爺的棋疾風快槍,我也佩服得很。如果限定比賽時間的話,我是不如您的。”
穆尚書對他的話聽不大懂,但總之是好話。他吩咐管家:“打賞。”然後又對費保定說,“你可領他常來弈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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