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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開口，打雜的阿婆嚇得瑟瑟發抖，好半晌才期期艾艾顫聲回答：&ldo;……孩子可憐……&rdo;

州哥盯著她，眼底掠過一道暗光。

&ldo;可憐?&rdo;他冷哼，&ldo;他媽的給我惹了多少麻煩!&rdo;

他不耐煩地揮手呵斥：&ldo;以後少折騰這些，餓不死就行，條子咬得緊，那臭丫頭留不了兩天了。&rdo;

阿婆聞言，似是更受驚嚇，將頭埋得越發低。

直到州哥大步離去，她才顫巍巍端著盤子去敲阿金屋子的門。

開門見是打雜的阿婆，溫曦接過飯菜，向她道謝。

阿婆伸手輕撫她青紫的額頭和紅腫的臉頰，一臉不忍搖頭，&ldo;可憐的孩子……&rdo;

老人心疼的語氣令溫曦眼眶酸脹。

對方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穿著洗得老舊、打有補丁的衣裳，就像鄉間最普通的老婆婆，看起來淳樸而慈祥。

大約是從小和外公外婆親近的緣故，即便阿婆是在壞人手下做活，溫曦瞧著她年邁滄桑的模樣，也難以產生反感。

先前她照顧阿金，阿婆送過幾次飯，都會關心詢問阿金的情況，偶爾還會偷偷塞兩個雞蛋讓溫曦補身體。

溫曦對她一直心懷感謝，看著對方關切的神情，反過來寬慰道：

&ldo;阿婆，我已經擦了藥，不是很疼。&rdo;

阿婆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嘆氣：&ldo;孩子，命不好啊!&rdo;

&ldo;阿婆……您知道這是哪兒嗎?&rdo;溫曦壓低嗓音問。

&ldo;這兒?這兒以前是個小村子，不過前些年就空了，都搬走了。&rdo;阿婆回答道，一雙渾濁的老眼瞧著她，&ldo;孩子，你問這個是……&rdo;

溫曦抬眸對上她目光，猶豫幾番後，終於面露央求與懇切，&ldo;阿婆，您能不能‐‐&rdo;

咚!

東西砸落的聲響倏然打斷她。

溫曦回過頭，見原本背對他們躺著的阿金已從床上坐起。

看到阿金神色漠然地瞟了阿婆一眼，溫曦怔了一下，但下意識就將未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阿金下床撿起地上的杯子，也不看站在門邊的阿婆，只是對溫曦淡淡說了句&ldo;沒拿穩&rdo;。

溫曦問他是不是口渴。

阿金點頭。

&ldo;我來吧。&rdo;

溫曦走過去幫他倒了杯水。

&ldo;該換藥了。&rdo;

接過杯子，阿金盯著她的眼睛提醒道。

溫曦回視著他。

幾秒後，她轉身回到門邊，沖阿婆不好意思笑了下，說道：&ldo;阿婆，您能不能幫我找套乾淨的衣裳?這麼多天沒換衣服，我實在難受，而且……&rdo;

她指了指衣服被扯攔的、勉強繫住的地方，露出難為情的表情。

&ldo;好好，我去找找。&rdo;阿婆見狀忙點頭，隨即佝僂著背離開。

溫曦目送她的身影直到走進灶屋。

關門、掩窗，確定外面暫時沒有人後，她回身望著屋內的少年，&ldo;阿金，你……&rdo;

&ldo;不要相信這裡任何一個人。&rdo;阿金開口道。

&ldo;&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