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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樓上下來的。

仝年覺得有點意外，往旁邊跨了一步看了看其它幾部電梯，明明都顯示停在一樓的。這麼會兒功夫電梯門開了，從裡面傳出一個低沉的女聲：&ldo;誰在那兒?&rdo;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仝年當然想到這麼晚電梯下行可能是樓上也有人加班，但是電梯裡突然有人說話還是嚇了他一跳，他幾乎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立刻回到電梯門前，抬眼一看，一條纖細的披頭散髮的白裙身影，饒是仝年這種常加夜班的，瞳孔都不禁猛地一縮。

仝年回身的動作太快了，電梯裡的牛念同樣嚇了一跳，倆人一個在電梯裡，一個在電梯外，一時間大眼瞪小眼都沒有說話。直到電梯都開始關門了，仝年趕緊伸手去攔電梯門，同時牛念也按下了開門鍵。

&ldo;謝謝。&rdo;仝年說。

氣氛尷尬，他又加了一句：&ldo;你也是加班啊?&rdo;

牛念說：&ldo;是啊。你也是啊?&rdo;

大半夜的，太尷尬了。

好在一樓很快就到了。

大堂裡有個中年保安從保安室裡出來，跟他們打招呼：&ldo;仝總，才走啊?辛苦辛苦。那姑娘，你是宏圖的吧?你們公司還有人嗎?&rdo;

牛念搖搖頭，說：&ldo;沒了。&rdo;

保安點點頭，還幫他們開啟大堂的玻璃門。

門外臺階下停著一輛計程車，司機看見有人出來，輕按了下喇叭，探頭出來說：&ldo;仝老闆，今天也夠晚的啊。&rdo;

牛念一看，明白了，這是人家預定的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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