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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門呢因為,貨物出了事,你蘇家惱得上火,一上火,必然要惱恨廣記。他家本就捏在你家手裡,你家一惱,他們豈不是更怕?這是其一。其二麼,你夫婿若補了海寧縣令,那可非同小可,江南各縣的七品正堂裡,出過多少權臣呢?”
“如此,你便提此要求,廣家雖不高興,想來,他們若有自知之明,也不會太麻煩。只是不知你要折價多少回購?”丁氏說完笑看著她。
蘇瑾嘻嘻地笑了,想了想道,“八折罷。”
“嗯,你倒還不算太貪心。”丁氏也笑了。
其實蘇瑾也想多砍些銀子出來,不為自己掙多少銀子,而是不想叫廣記那麼快東山再起。可是,她也是知道的,勝負成敗都是生意場上的常事。還是那句話逼人太過,狗也是要跳牆的。
她不想做得太招人恨了。
“可,您當到廣記的銀子,如何辦呢?”蘇瑾今兒主要是來說這個。一旦她家回購券子,銀子流回廣記,有了銀錢流動,廣記自然就活了。
丁氏這裡本就是配合她,實則當到人家鋪子裡,是給廣記送利錢呢。長時間存當在那處,也極不妥當。到時單利錢要多少呢?
丁氏擺手道,“利錢損失這個倒不怕,有人與我填呢。只是何時贖當,要選好時機。廣記如今雖知我與你家有關係,這事我也有份兒,便他卻拿不出實據,所以雖來了幾次,不過是說那孩子的事兒。旁的,他們雖提了提,我卻是不認的。”
蘇瑾叫她的第一句話就給吸引住了,忙問,“丁姨,是誰與你填補虧空的利錢?”
“還有誰?”丁氏望著門簾一嘆,半晌笑道,“曹掌櫃和王管家一道去了歸寧府盛家。若她還顧得這兒子死活,想必是要來的。”
“她?”蘇瑾迷惑了一下,猛地睜大眼睛,“您叫人去請盛凌風的娘了?”
丁氏微微點頭,“當年我留下的那些東西,雖不算多,也不能算少。我好心為盛家血脈留些家財積蓄,也算是盡和他夫妻一場的情義。誰想,不但不領情,反倒還要記恨想來是我開始就做錯了。即做錯了,知錯就改罷,想來也不晚。”說著就一聲輕嘆。
自提到這些往事,丁氏的聲音就不似以往爽朗,彷彿又想到以往的歲月。蘇瑾忙笑著道,“到底還是丁姨老辣,我心雖惱那盛凌風,著實不知拿他怎麼辦才好。您倒是一下子就拿捏到他的七寸旁人他不在乎,總在乎他親孃罷?”
說著話兒,蘇瑾努力回想當初那個婦人的面容,時間太久遠了,也只與她遠遠打過一個照面,卻記不得是什麼模樣,隱約只記得生著和盛凌風一樣的細長眼眸,倒有幾分秀美。
若非有這樣的本錢,想來那個什麼福建商人也不會買了她去。又想,這人雖有些算計,世事卻弄人。當年盛府家敗,她懷著盛家骨肉貪那家的福貴,不想十幾年過去,那家反倒了,丁氏這裡,她一個婦道人家靠做些小生意,再加她的手段運氣,竟把個將倒不倒的盛家給撐了起來,比早先更富貴。
若當初她不走,丁氏能容不下她?留下孩子在身邊,自小教導著,想來,她也不至有今日的事。
她在心裡感嘆了半晌,卻不想再提這家,拿些旁的閒話兒與丁氏解悶兒,又拿掌珠過來與她說的,汪顏善那一家鬧得可笑,丁氏也忍不住笑起來,“這樣說,倒叫我也想心癢癢,何時去你那常叔叔家,也去聽聽壁角”
蘇瑾連忙笑道,“以我說,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就去。才剛半午,常嬸嬸也來得及備飯呢”反正她打定主意,近日再去和朱老太爺哼嘰幾回,叫他使了媒婆來說親。
早些和常家熟了,日後丁氏也多個說話地人家。
丁氏往外頭瞧了瞧天色,四月中,正值春夏之交,陽光雖好,卻不曬人,草濃花豔,新綠鮮紅怡人,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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